菊香想到小姐三番四次想帮忙,但都宁公子拒绝的事,多嘴一问:“小姐,若宁公子拒绝成为沈家的女婿,只怕会让宁公子的情况雪上加霜,得罪夫人。”
“菊香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呀,人命关天,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宁公子从地牢里救出来!”
沈幼初光是想象那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蚊虫鼠蚁横行,宁公子吃着馊饭喝着脏水,她的心整个揪在一起那么疼。
她帮助宁公子,可不是想让宁公子顾念她的恩情,以身相许。
当然。
若宁公子倍受感动,真要以身相许,她……绝对接受!
“幼初你先别冲动。”季谨再次阻拦。
沈幼初不解地盯着她,质问道:“谨儿,你不是喜欢宁公子吗,为什么听到这样的消息还能这么冷静?”
谁说我冷静的?
季谨手心里都是汗,急得旧疾都快发作,恨不得插上翅膀去见宁无恙。
可是,有些事它不可操之过急。
“幼初,叶昌隆和柳晴芳对外说是不甘受辱,服毒自尽,若你直接让人去把宁公子救出来,相当于变相承认此事就是宁公子心虚,一旦叶家去告御状,宁公子只会罪加一等!”
沈家财大势粗确实能够向叶家施压,救出宁公子。
可叶家连叶昌隆都能杀,如此歹毒且只顾利益不及的叶家,不论他因势被迫着答应做什么,事后也会翻脸不认人。
沈幼初闻言心中一震,暗道一声“好险”,她转头扑进季谨的怀里,哽咽道:“谨儿,我刚才不应该冲你发火的,我一时间没想到那么多,差点害了宁公子。”
“我知道……我知道……”
季谨轻轻拍着沈幼初的肩膀安抚着她,仔细思考着眼下她们可以做的事。
“幼初,宁公子现在很危险,叶家给他扣上了罪名,万一叶家毒害宁公子,再扣上畏罪自裁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们敢!”沈幼初低喝一声,转念想到叶家与宁家总得灭一个的关系,吓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谨儿,我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宁公子?”
“……你去给宁公子送饭,一日三餐都由沈家负责,想来叶家为了避免沈家插手,至少不会在吃食上动手。”
啊?对对对!
沈幼初抬起头,一脸佩服地看向季谨。
她最喜欢谨儿遇事不慌不忙替她出主意时的感觉了,特别有底气!
但只有季谨,知道她此时的内心有多么慌张,但她不能慌!
“我去诗社和书院,向大家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能让大家误会宁公子是仗势欺人,而是迫不得已想为童管事讨回公道,才一时义愤做出了伤人的事,减轻大家对宁公子的误会。”
季谨以前不在乎金陵第一才女的虚名,只觉得有这样的名声,可以和更厉害的人讨论诗词时有些方便。
她是第一次,利用金陵第一才女的名声做事,不管能否成功,她都不惧用自己的名声来换宁公子的平安。
“谨儿,辛苦你了。”沈幼初轻轻握住她的手,带着哭腔说道:“我见到宁公子,一定会告诉他你很担心他,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
季谨欲言又止,但到底还是没有制止这种“邀功”的行为。
两人确定好自己要做的事,并肩朝外走去。
走到小岛桥头时,季谨刚要上轿,突然转过身对着菊香问:“你可知道,徐先生此时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