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纤夫中,尤其是不愿意下死力气非要穿着衣服的那些年轻纤夫,就是船老大重点照顾的对象,敲击绳子的力度总是要大些的。
发现这些重点关注名单中有人偷懒,船老大敲打的力度,也总是要大一些。
这不,就有一个小年轻被船老大重重地照顾了两下,哗的一下血就淌了出来,将整个人头染成了血西瓜。
不过这个年轻人还是拉着纤绳,整个船所要用到的人力是算好了的,如果一个人只是偷懒一分,船只只是稍微危险一点儿。
但是一旦一个人直接不使力气,那么整个船就都有可能侧翻,而这些被纤绳绑住的纤夫也会成为这艘船的殉葬者。
好在虽然船老大敲得中,大家都是会武功的,倒是很快就把血止住了,只是血痂是没有时间去擦的。
而周余臣也是船老大的重点照顾对象,不过周余臣的绳子绷得直直的,没给船老大下手的机会。
等到了中午,在纤夫把头的指挥下,大家把船停了下来,身上的绳子是没时间解的,直接盘坐在地上等着船老大放饭。
饭菜很简单,就是几个加了野菜揉成的粗粮窝窝头,以及一小碟咸鱼,大概每个人一条巴掌大的咸鱼。
轮到周余臣的时候,看得出来船老大对于周余臣一定要穿衣服很有意见,哪怕周余臣的绳子是非常直的,但是穿了衣服,总让船老大觉得自己没有完整剥削掉周余臣所有劳动力价值的感觉。
所以在给周余臣分发窝窝头的时候,刻意挑了几个小的给他。
而等到了血西瓜那里,船老大直接就只给了窝窝头,没有给咸鱼。
“船老大,没有咸鱼啊!”
血西瓜也是年轻气盛,居然敢直接问。
闻言,船老大当即怒不可遏,不仅从他手里把分发下去的窝窝头又抢回来一半,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几个窝窝头甩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还想要咸鱼?你也配吃咸鱼?你是屎啊!你是一坨屎啊!这么想吃?去土里舔吧!”
说完,船老大不解气一般又狠踹了血西瓜一脚,这才走向其他纤夫放饭。
而其他纤夫似乎对此已经熟视无睹,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声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很快,船边就只有咀嚼声以及船老大边放饭边打骂的声音。
是的,一切都是血西瓜自找苦头,为什么一定要穿衣服呢?
你看,那些女纤夫不一样不穿衣服?
所以没有人理,年轻时哪个纤夫不是也想要穿着衣服拉纤呢?现实总是将其变成一个个老纤夫。
血西瓜似乎也接受了自己今天吃不饱的命运,又从地上拈起一些不算太脏的窝窝头就着尘土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