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第三刀使用人间之力出现的异象,万物臣服,神圣膜拜,是他没有想到的。
只是一点生命的人间之力,怎会出现这么大的阵仗?割鹿在使用的时候为什么没出现?李清不会自大地认为自己强过割鹿,而是觉得割鹿能控制这种力量,收放自如,自己只是毛皮。
可那种感觉实在太好了,是一种类似把控自己命运的感觉,难道人间之力的感觉就是这样?就是我命由我不由人?
天地并不可靠,只有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才真实可靠。
也许,天地以万物为刍狗,并不到人命当回事儿。
就如同这场战争,天地并不在乎生命,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的命。
赢了,就活着。失败,就死去。
当李清他们为胜利欣喜如狂欢呼跳跃的时候,梅轩却苦不堪言。
四月十六,他带三万玄衣铁骑的轻骑兵,从中绵向南五十里再向西,渡濮水,翻山越岭,绕伏龙山,到涡河岸边。
从这时起,被敌军斥候发现,开始了连绵不绝的战斗、突袭和逃亡的生活。
涡河,并不宽,可由于处于山地,落差较大,水流湍急,没有找到好的落脚点,很难过去。
两岸不少地方有绳索,可人能过去,马却不能过去。
马肚滩,是涡河最浅的地方,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意思是这里的水只有马肚子那么浅。梅轩不敢从这里过去,很明显,这里敌人不可能没有防守的兵士,很有可能会被伏击。
可他又不能不从这里过去,如果他真的是为了伏击白板城,会选择更神不知鬼不觉的路线,更加隐蔽。他的任务重点不在于伏击,而是通过伏击白板城这样一个企图,把天越军引诱到放羊坡。这让他有点难做,既不能有意暴露自己,也不能不暴露自己,要在暴露和不暴露之间,找到一个度。
马肚滩,就是这样的一个度。既能暴露自己,也有不得不渡河的理由。只是这样的渡河让他苦不堪言,因为对岸的敌人出击的时间让他实在难受,半渡而击。
只有一半人过去,而且铠甲武器都在马背上,敌人从不远处的树林里恶狠狠地杀来,就像一个洗澡的人,赤裸裸的时候遇到强盗。
好在,对方的人数不多,素质不强,加上玄衣铁骑都是久经战场的老兵,遇事不慌,从容迎战,只能算的上有惊无险。
一群赤脚裸背手里拿着腰刀的玄衣铁骑战士竟然轻易地杀退了西岐全副武装的军队,可见玄衣铁骑的战力之高。
进入山门县后,抵抗围剿力量越来越多,但战力并不是很强,也没组织起有效的进攻,直到天风军出现,然后又出现天越军的队伍。
之前,梅轩带领的玄衣铁骑一直保持进军白板城的态势,即使因为战术原因,会有些迂回行动,但大方向不变。
明月镇,他们和三万天风军骑兵打了一场遭遇战,战斗异常激烈,从清晨打到黄昏,最后天风大败,他们也付出了近一万人的死伤。
这里的艰苦来自有无后方作战,无论粮草还是救治伤员都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