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王石所推行的新法原本就阻碍重重,皇帝就算有心助王石革新却也难为民意。
总之,自那天以后王石便清闲下来,苏逢春在王府住了有小半年见到王石的次数都没有这几天见得多。
王石倒是乐得清闲,每日喝茶评诗,要不然就是到王老夫人的院子里待着。
变化最大的大概还是王老夫人,自从王石清闲下来又多去看照她,王老夫人是头风也没了,身子骨也不痛了,整天乐呵呵的。
甚至偶尔还愿意出来与众人一同吃些饭菜。
‘所以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
王石支着棋子瞧着王从钰一笑,问道,‘今日在朝中如何?’
‘还是从前那般。’王从钰仔细地看着棋盘,执起黑子犹豫着往哪里走才好,便随口说,‘还是公务繁忙,空不得。’
‘我已向殿下请旨,此番我若被罢免,你便同我一同调官到泉州府处。’
王石捻着自己的胡子,‘虽然这大理寺的职位是你自己考取的,但是若是没有家族助力,你也很难初次入仕便在京中当值。’
‘儿子知道。’王从钰落了棋子,抬眼,‘我能在朝中如此顺利,全是仰仗父亲。’
‘倒也不是这么说。’王石慈爱地笑了笑,‘若是你过不了试,为父便是有心也无力。’
‘不过此番到泉州府去,也刚好多有了解。’
‘那儿不比京城繁华,但是该处理的公务事也是一件不少。’王石执了白子‘啪嗒’一下推到了棋盘上,‘你便正好作为历练。’
‘是。’王从钰低声应着,仍然沉着看着棋局。
王石倒是有些漫不经心,大概他的本意也不是为了下棋,‘不过,苏姑娘的事儿你是如何考虑的?’
王从钰愣住,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
王石的眼里全是了然,王从钰的心思简直是无处可藏。
‘儿子...‘王从钰刚一开口,脸去而红了。
王石落下白子,然后开口,‘棋局已定。‘
王从钰眼神一动,笑着叹了一口气,‘是儿子输了。‘
‘还是父亲棋艺高超。‘
王石摇了摇头,了然道,‘你心乱了。‘
王从钰呼吸一窒,然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父亲。’
‘我初次见你母亲,是在金陵城任职的时候。’王石缓缓得开口,王从钰不知道父亲突然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逐没有接话。
不过王石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仍然自顾自地说着,‘你母亲当时也不是出自于名门。’
‘你外祖父当时也只是一个教书先生罢了。’
王从钰皱了一下眉毛,看着父亲有些不解,‘这个儿子倒是不知道。’
‘你自然不知。’王石摇了摇头,‘你母亲因着怕影响你们,所以这些事情她都绝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