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兆原本是有些不安的,虽然朱家都是他的亲人,可是伊兆却只感觉到孤独和无奈。
有了王隰和他们几人与伊兆商量,倒是让伊兆吃了一颗定心丸,至少他知道自己不是孤立无援,身后有朋友在。
有的时候,好的朋友倒是要比亲人还来的重要。
朱蛋壳装了几天病痛,如何都不愿意出了自己的院子,蒋氏万般担忧却无可奈何,若是请了旁的郎中朱蛋壳就要把人家打出去,如此几次不再有人愿意给朱蛋壳瞧病。而因为当日病发的时候被众人瞧了个真切,如今明州府到处都流传着朱蛋壳疯了的消息。
可以说是舍弃了自己的名声,保全了性命。
朱月见和金氏被放了出来,事情似乎已经有了定论,伊兆苏醒了过来,死的只是两个无足轻重的人,又或者是朱家大爷已经查出了什么,总之他没有再愿意去追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照旧的生活。
苏逢春甚至都怀疑自己是否只是经历了一场噩梦,其实朱家好端端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分家之事提上了日程,伊兆主动放弃了家产的争夺,朱老夫人原本不同意,却拗不过伊兆的意思,最后也只好无奈的答应了。
伊兆盘算着与王从钰几人一齐搭车回了福州路,左右在朱家认了亲,以后逢年过节也能回来拜访。再者,伊兆想着分家之事重要,其中参杂了万千利益,若是自己留在这里,只怕还要卷进无数的斗争之中,伊兆实在是不愿,看着自己的亲人护想残杀,索性躲开,还能对彼此保留一些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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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逢春有的时候回去瞧瞧朱蛋壳,陪她说说话,朱蛋壳如今只愿意让苏逢春接触自己,大概是历经千帆以后,朱蛋壳也对权势地位没了兴趣,这家里处处都是洪水野兽,朱蛋壳明白自己只有被吞吃的份儿,便老老实实的装傻充愣起来。
“外面的话,似乎不大好听呢。”苏逢春拨开一颗圆润的葡萄,放到朱蛋壳的手中说道,“蛋壳小姐还要如此多久?”
朱蛋壳却不甚在意,摆摆手说,“我管他们怎么说呢,反正不骂到我眼前就好嘛,只要我听不到,不打扰心情就好。”说着朱蛋壳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跟苏逢春说着,有些感慨,“逢春姑娘,这几日对我来说,简直过了一生还要长。”
“有时候做梦还会梦到树皮,我从小跟她关系不好,她与我相差的岁数不大,什么事儿都要来相比一份。窦姨娘的出现让母亲心中不舒服,所以我有一丝做的不如朱树皮,母亲便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