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逢春这样低落,王从钰心中不是个滋味。
他停了一下,摸了摸苏逢春柔软的头发笑笑说,“自然不是,逢春是医者,若是能大庇天下寒士,当是伟大。”
“若有那时,只怕是我随着逢春一起,不过我不会什么医术,只能给逢春打打下手。”
苏逢春听到王从钰这样说眯着眼睛笑了,“当真?”说着苏逢春轻松起来,“其实也不难,到时候我教你些简单的医理。”不过刚说完,苏逢春却又有些苦恼,“可是,若是这样你就不能做官了,你可真的愿意?”
“我跟你说哦,很多地方都没有京城这样繁华,甚至有些地方连水都喝不上呢,可没有在京城的时候舒服。再说,钰哥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就是为了做官么,若是因为我而舍弃了这些岂非太过可惜。”
想到这里,苏逢春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咱们各论各的吧。”
“逢春这是哪里话。”王从钰明白了苏逢春心中的顾虑,便柔声安慰,“逢春身为女子都能身先士卒,我怎么就去不得,莫不是逢春当真只把我当作锦衣玉食的少爷了?”
苏逢春虽然没说话,不过却在心里默默想着,‘王从钰可不就是锦衣玉食的少爷么...’不过虽说心里这样想着,苏逢春却没有开口说出来,毕竟现在王从钰也是一腔热血,自己就不要去泼冷水了。到时候若是王从钰坚持不下来,再把他送回去便是。
苏逢春在那边默默的思考,王从钰瞧着苏逢春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过瞧着那个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笑着在苏逢春面前打了个响指,“逢春,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苏逢春稀里糊涂的就想掩盖过去,却被王从钰猜了出来。
“逢春是不是想着,我从小就尝遍了荣华富贵,无法像说的这般接受艰辛?”
苏逢春一愣,被王从钰这样一下子戳穿还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地笑了笑,“这都被你猜出来了。”不过苏逢春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不是我不相信你呀,那个...从贫困的地方到富贵的地方肯定是容易的,反过来却不是这样了。”
“欸?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难不难的。”
“是‘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这句话吧。”
“是!”苏逢春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板,笑着说,“还是钰哥读书多,就是这个意思。”
王从钰却不说话了,只是低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皱着眉毛一脸难过的样子。
苏逢春一见王从钰这般,还以为自己惹了王从钰伤心,小心翼翼地往王从钰身边挪了挪,歪着头瞧了瞧王从钰的表情,见王从钰还是如此沮丧,苏逢春笑着戳了戳王从钰的脸颊,轻声问道,“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