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他遍历七国,数度从死牢中脱身,无数次从生死边缘走过,为的就是找到自己那可能没死的兄弟。
尽管他一直坚持着,但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到底还活着与否。
他只是在麻木的坚持着自己的目标,终于,在今天等到了结果。
金先生扔掉手中的剑鞘,摘掉头上的帽子,露出被束起来的头发,然后又反手摸向自己的脸。
在阿赐惊恐的目光中,一点点的把自己的脸皮从边缘撕开,露出遮掩在面具之下的真面目。
看来他之所以从来没有表情变化,就是因为罩了一层面具。
这种画皮式的操作对阿赐小宝宝冲击还是比较大的。
他其实认识很多精通易容术的人,其中还有一个叫墨玉麒麟的,这些易容术大佬换张脸根本不会让人看出任何痕迹,至于撕人皮面具这种行为就更是不存在了。
阿赐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硬核换脸的全过程。
不过这对于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来说,冲击力就不怎么大了。
他们更关心的是,面具之下的那张脸,是否是自己期待,或不期待的。
很快,在一阵短促细微的撕拉声后,金先生面具下的真容显露在所有人眼中。
那是一张和‘金先生’类似的沧桑面孔,额头上刻着‘十恶’两个字,代表着他曾犯下大罪,一道明显的伤疤从额头左侧,斜向下一直划到右脸颊边缘,掠过眉毛和鼻梁,下巴上则是一缕胡须。
这张脸,胜七,朱家,以及田蜜都很熟悉。
他就是本已经死于当年那桩农家丑闻的前魁隗堂主管——吴旷。
也是胜七苦寻多年的兄弟。
至于为什么胜七觉得他没死,而农家的其他人基本都认定他死了,那就是侠魁田光的问题了。
“真的是你……”
终于再次看见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胜七的声音不禁带上了一丝颤抖。
昔日横行七国的黑剑士,大概今日就要一去不回了。
另一边的田蜜情绪之激动,一点也不比胜七差,整个人跟打摆子似的,要不是抓着典庆的衣服,估计已经躺地上抽搐了。
吴旷的再度归来,让她编织了这么多年的虚假谎言,在一瞬间就被戳破了。
田蜜不在乎谎言的破碎,因为她一方面迷恋着谎言,一方面又很清醒。
她恐惧的是自己突然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能力。
英布和季布此时就很懵。
莫名其妙激动不已的胜七,莫名其妙开始发癫的田蜜,还有莫名其妙换了张脸,连带着立场也改变了的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