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韵从始至终陪在梁宥津身边,两人牵着的手微微用力。
梁青山面色沉重,难掩伤心。
正房太太柳青云搀扶着梁青山,在旁边安慰道:“都已经过去了。”
“宥津随了他爸爸,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想必承业在天上有知的话,也会感到欣慰的。”
其他人心里都清楚,梁承业这个长子在家主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如果他现在还在世,那么梁宥津无疑是梁氏的唯一继承人。
当初林晚情第一胎不慎流产,生第二胎时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梁宥津要是保不住,以林晚情的身体素质是没有办法再生第三胎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背后的凶手,要从梁宥津身上下手的原因。
让梁承业断了后,继承位自然要空出来。
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梁承业死了,留下一个野心与手段并存的儿子。
但不管怎么样,也不算没有争斗的余地。
梁青山拄杖走到墓碑前,沧桑的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相片,对儿子说道:“我这个老头子啊,怕是快要来陪你了。”
梁千雅掉下眼泪:“爸,你怎么又说这种丧气话?”
从小梁千雅就谨记母亲的话,家族的关系复杂,人多,梁青山无暇顾及每一个人,所以她一定要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这样梁青山才不会忘了她这个最小的女儿。
即便是作天作地,好歹在梁青山面前有存在感。
梁青山转过身,看着面前整个家族的血脉。
“你们记住,承业的死永远是警醒,谁要是敢在背后耍手段自相残杀,那就一分钱别想拿到,给我滚出梁家!”
看着大家附和的样子,宋轻韵心里冷笑。
谁又不是阳奉阴违?
即便梁青山手上依旧拥有滔天的势力,也不可能防住梁家上下几十人中成千上万的心眼。
梁青山看向西装革履的梁宥津:“宥津,你今年既然肯过来,就到前面来给你父亲上柱香吧。”
往年碰上这样的日子,梁宥津都是选择逃避,只会等到独自一人的时候再过来墓园。
宋轻韵松开男人的手之前,轻轻抚了抚他的手背。
梁宥津走过去,黑色西装下身形高大笔直,男人的面容俊冷,左手腕上戴着一串深褐色佛珠,骨节分明的双手捏着三炷香,放在盆中的焰火上方点燃。
宋轻韵看着男人的背影,梁宥津站在墓前,虔诚的举起手中飘着薄烟的香,祭拜。
祭奠快要结束,
段敏婕小声跟女儿梁千雅交代道:“你一定要找机会逼林晚情发病,绝不能让她长期在梁家待下去。老爷子本来对她就有愧疚,再这么下去,她打苦情牌借机争夺资产,到时候我们娘俩还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