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傍晚,还有几个小时。”
芍药站起身来,抚平衣衫上的褶皱,淡淡道:
“我想寒君会一一拜访他结识的导师,比如屠隆、童煊、枝正青、江永年这些。”
“我们也别闲着,既然要得到院方的支持才能深入调查这件事背后的真相,我们也去走动走动,为己方的队伍添砖加码。”
……
夕阳如血,残红一片。
骑坐在六腿牛马背上的夜寒君,缓缓拉住缰绳。
在他的双眼之中,已然出现一栋低矮的方形建筑。
大约有三层高,风格简约,很不起眼。
门口……倒是有两个士兵。
但四周空旷无人,方圆五公里内找不到一个学生。
一路过来能够看到的,便是一座座中大型的农场、牧场,主打一个田园风。
——这里是沧海阁北院西北角,最最偏僻的一块区域。
——这座方形建筑,是一座研究所。
它不完全属于聂卓,但聂卓在这里权利极大,绝大多数运到所里的资源,他都有优先支配权。
“寒君,还是我去吧。”
芍药从一只翼展五米的白色大鸟身上跃落,稳稳当当站定在夜寒君的身前。
“你上去交涉,但凡他心里有鬼,你的处境就很危险。”
“那便麻烦芍师了。”
夜寒君抱了抱拳,不做推脱。
当半个局外人……也挺好。
反正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是看戏了。
“喂,臭小子。”
江永年站在夜寒君的旁边,压低声音问道:
“你们没有证据,要是聂卓不认怎么办?”
“他可以不认,但他要洗脱自己的嫌疑。”
夜寒君头也不回,就这么回答道:
“还是那句话,四鬼佣兵团的狩猎太迅速、太精准,学院里有内奸的可能性无穷大。”
“而他们点明要杀我,置身当时的处境,我不过是一个有点特殊的助教,用得着如此的大费周章?”
“所以——杀掉我,抓走女巫,这就是最容易解释的答案。”
“聂卓有这个嫌疑,有这个动机,有这个能力,院方知道以后,就算抱着侥幸心理,那也不可能坐视不管吧?”
“现在的事情,已经有点超脱掌控了……”
江永年望了一眼头顶的天空,极尽全力方才眺望到一个黑点,感慨连连道:
“得罪一个枝正青,肯定找不来这么多帮手。”
“但是得罪老童……嘿嘿,当日新生大赛出现了几个老不死的,就有几个老不死的愿意发挥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