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了,崔铁,孙孜也着急回家访亲,和祖玄修打了个招呼急匆匆的离开了。
祖玄修没有着急去寻自己的府邸。随意的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
从城门进入就是北市。
绚烂的暖阳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大兴百姓对当下生活的自得其乐。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罗吆喝的小商贩。
热闹的气氛连带着冬日的寒意都驱散了不少。
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桥和桥头大街的街面。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游客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祖玄修随意走进了路旁的一家酒肆,点了一盘羊肉,喝了几壶寡淡的酒,,默然跪在胡凳上,耳边聆听着酒肆中酒客们那带些市井粗鄙的调戏声,还有那些下等歌姬趺坐在席上的俗不可耐的唱腔,眼望着酒肆敞开的大门外那悠闲而来又悠闲而去的行人。
“呼。”祖玄修的心情慢慢平缓下来,在这里,一个不知名的酒肆,他终于完成了“穿越者”心态的转变,此时此刻,他便是这大兴皇朝中的一员,一如这酒肆中粗鲁的酒客,一如那街上游走的行人。
走出酒肆,带着少许醉意望着城郭,二三只呆头呆脑的麻雀忍不住在街道旁神思恍惚的古树间打盹。残云如席,卷起这城里城外的烟尘喧哗,澹澹洛水洗浣过吴带当风的笔触,铺出一面冬日烟火的画卷。
向路人询问方向之后,祖玄修调转方向朝着延康坊走去。
三饶俩绕后,祖玄修看到了自己的府邸。
看着牌匾上工工整整的写着“祖府”二字,祖玄修叩了叩门。
大门应声而开,一个小厮端着饭碗走了出来,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祖玄修,问道:“你是?”
“祖玄修。”
“哦,哦~”小厮听到慌忙擦了擦嘴,将手里的碗放在地下,躬身作揖。
“原来是祖老爷,实在是老爷长相颇为年轻,小的不敢相认,怠慢了老爷。”
“无妨。”祖玄修没有怪罪他,“带我进去罢。”
“好好,老爷您这边请,对了,小的名叫无言,在此等候老爷回府多时了。”
祖玄修点点头,没说话,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入眼便是一道精美的垂花门,檐柱悬于中柱穿枋上,柱上刻着花瓣莲叶等华美的木雕。垂花门左侧是一条抄手游廊,右侧则是无言的住处,倒座房。
“这里就你一个人吗?”祖玄修看着前面躬身领路的无言问道。
“回老爷,还有一位厨子,叫马叶。他用过午膳后便出门采购吃食了。”
走入垂花门,眼前便是比较宽敞的院落,青石做城的地板整整齐齐的罗列在地面上,偶尔有枯黄的树叶落地面上,随着风的移动发出细小的沙沙声。
“老爷,去您房间看看吧,小的给您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略过东西两侧的厢房,无言领着祖玄修走入到正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