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芸灀姑娘落座后,就代表这场打茶围着开始了。
先是划拳喝酒。
祖老爷不会,一直不停的被罚酒。
看着一旁激动挥着臂膀的公梁周,祖玄修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也和孙孜一样凭着关系才就读云上书院的,一点都没个读书人的样子。
待气氛稍热,就是射覆。
射覆的玩法就是隐藏起某物,令对方猜测。或一人说出一字,以盖字隐藏某物,并让对方引一字喻此物。
在坐的客人们玩的不亦乐乎,眼珠子时不时的瞟向芸灀姑娘,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被注意到。输了被罚酒的人也不生气,笑呵呵的拿起瓷杯一引而尽,尽力散发着自己的雄性魅力。
刚才划拳划的起劲的公梁周此时不屑的扫了这些人一圈:“哼,一群匹夫,以为这样便能讨得芸灀姑娘的欢心?”
“哦,周兄为何如此说?”祖玄修听到后凑了过来。
“常来这霜落别苑的客人都知道,芸灀姑娘最重诗采。若一场茶围下来,没有让芸灀姑娘心动的诗词,他们,你,都要滚蛋。”公梁周用手指一个一个点了过去,唯独没点自己。
“呵,莫非周兄今日是有备而来?”被公梁周指了一鼻子的祖老爷有些不爽。
“那是当然,今日必是我公某人进到芸灀姑娘的闺房!”公梁周鼻子冲天,一副睥睨之姿。
气氛烘托的越发热烈。
接下来就是对对子。
祖玄修左边是一位大腹便便的商人,端着酒杯想了片刻:“芸灀别苑又相逢。”
“吁。”在座的宾客纷纷发出嘘声,中年人起的这句头不仅简陋,而且并不好接。
中年人一副摆烂的样子自罚了一杯,然后看向一旁的黑衣少年郎,一脸看戏的表情。
当祖玄修听到‘芸灀别苑又相逢。’时心里就暗骂这胖子果然满脑子是粪,就知道他蹦不出什么好屁。
花魁姑娘的有些期盼的眼神落在正思考的黑衣少年身上。
她从刚刚入座便注意到祖玄修了,首先是因为我们祖老爷外貌惊人,把见过不少俊杰的花魁好好惊艳了一小下,其次是因为祖老爷一身黑袍,格外显现。
“若是对不出来,呢也只是空有其表的花瓶罢了。”花魁姑娘心想。
只见思虑了半天的少年将手朝桌上的酒杯伸去。
“还是答不出么。”花魁有些失望,一般答不出对子的人便会罚一杯酒。
“桂子满庭曾共赋。”
“妙!”客人们拍手较好。
祖老爷带着笑容很装x的和中年人的空杯碰了一下:“多谢。”
在千钧一发之际,祖玄修想起了自己刚进院看到光秃秃的桂花树,脑中一亮便对了出来。
公梁周面色依旧轻松,祖玄修这句下联还算可以,但并非惊世骇俗。
充当令官的花魁噼里啪啦的点评了几句。
对对子仍在继续。
祖玄修坐在那里不动了,方才他只是灵光乍现。
“处处飞花飞处处。”轮到公梁周打头了,这家伙自信的站起来说出上联。
这是他苦心研究出来的。
果然,客人们埋头苦思,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坐在台上的花魁姑娘眼前一亮,掩嘴轻笑:“周公子这上联确实难对呢~”
“是啊,是啊。”
“果然是云上书院的学子,就是不一样。”
听着周围客人的吹捧,公梁周的眼神越发睥睨。
“年年落叶落年年。”一道清朗的声音对了出来。
人们四处寻视,想看看哪位大才答了上来。
祖玄修也在看。
门外走进了一位同穿云上白袍的青年,背负着手,一脸的笑。
“师兄,你怎么来了。”公梁周愠怒的脸上表情转出了几分恭敬,朝着走进小楼的年轻人行礼。
“哈,早就听闻千金楼的芸灀姑娘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年轻人没有理会给自己行礼的公梁周,将目光看向台上的花魁:“在下云上书院白听枫,言字堂大师兄,见过芸灀姑娘。”
这白听枫神态颇为自傲,进来之后便将目光集中在花魁身上,旁人看都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