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严诤摇摇头,视线扫过这个扭曲的房间,又看过星榆,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困惑。
尽管情况出人意料,但严诤感到一丝久违的轻松。
没有活跃的崇拜活动迹象,面前的代理人也没有明显的扭曲。
连日的处理本就让她和自己的队员们心力交瘁,实话实说,直到走进大门的那一刻她都没有任何胜利的把握。
现在,她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她向席拉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收起武器,整个房间的氛围顿时缓和了不少。
严诤再次确认,目光转向地上那具尸首分离的尸体,仔细观察着。
没错,确实是异教徒,眼睛部分有轻微的畸变,好在他在进一步被侵蚀之前就被击杀。
这个发现让严诤心中既欣慰又庆幸。
为了以防万一,她迅速抬起手中的武器,对准异教徒的额头和心口各开了一枪,确保不会有任何死灰复燃的可能。
“清除。”
枪声在房间里回荡,带来奇异的终结感。
席拉面向星榆,主动询问:“你是和林漪一起处理任务的,代理人星榆?”
“……是。”
星榆回答的速度有些慢。
这实在……太过异常。
至于星榆现在近乎不正常的平静、轻微的思维迟滞……才是唯一的正常。
这倒是正常的异教事件结束之后的反应,标志着宿命仇恨已经结束。
她实在想不出任何她能够存活的理由,唯一的变数就是宿命仇恨。
——属性相反的超凡者在特定情况下,会在彼此之间表现出更强的攻击性,同时获得短暂的各方面能力和属性增强。
“也许……如果她虽然是精神系,却拥有优秀的体能作战能力?”严诤在心中推测,“如果运气再好一点,碰上攻击性没有那么强角色。杀死一个体能系,或许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她自己都知道,这种可能性小到近乎荒谬,但这是严诤能想出来的唯一合理解释。
至于星榆现在的表现,严诤认为是应激反应性解离——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在精神震荡带来的心理创伤之后,通过暂时切断或减弱情感连接,来防止个体陷入难以自拔的情绪深渊。
精神系超凡者的敏感度往往超乎寻常,遭受的情感震荡远甚于常人,也更容易受到心理上的创伤。
因此同为超凡者,精神系却比体能系不受信任得多。
无论是在事务管理局还是委托所,这些敏感分子通常被安排做些内勤、调查或善后工作。
估计把整个事务管理局的所有公证人都聚合起来,也编不出几个精神系外勤行动组。
“这种安排的确有其道理。”严诤思考着,“精神系太过敏感,又不善战斗。比起无形的东西,最为重要的当然是任务的实际执行,这种工作……即使危险,还是应该交给更善于战斗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