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汀跟京城那些眠花宿柳的地方,还是有些不同的。这里更像个大戏台子。
舞女们在中间跳舞,客人们围绕着她们一边吃饭,一边品头论足。
这些舞女们一般不接客。若是客人们有这样的需求,花月汀还会有单独的安排。
“饭钱谁拿?”
言溪没有好气的问了一句。
“当然是我!这不是预支了那两月的月俸,手头还有一些!”
难得这小子头一次这么大方。虽然,这钱花的也是自己的!
他走后的这一个月里,相当于带薪休假,根本没有替自己干啥事儿,倒是摸透了苏州几家烟花柳巷里,姑娘们身子的价格。
用他的话说,这地方是最容易干大事儿的!大事儿不大事儿的不好说,倒是爬床的事儿,是挺容易的。
言溪心里一阵晦气,想起红莲斋里的诸位节衣缩食,却让这小子花天酒地,这气儿就憋了一肚子。
菜上来以后,南宫苍峰依旧“狗改不了吃屎”的样子,眯起眼睛看着跳的正在兴头上的舞女。
舞女此时好像也看见这么一个漂亮小伙,在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看,不由得会心一笑,抛了个媚眼儿过来。言溪看得难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拍了一下南宫苍峰的头,道:“你这是带我到这儿,看你搞对象了么???”
南宫苍峰头也不转的盯着美女看,嘴里倒是老实的回应了声:“啥?搞对象?啥叫搞对象?”
这简直是对牛弹琴。
正觉无聊,忽然见一个长得獐头鼠目的人,朝着这边走来。他走到南宫苍峰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把南宫苍峰从神游之中打了回来。
“啊!你干什么?”
“干什么?教你点儿规矩?”
这獐头鼠目的人还挺横,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南宫苍峰被打得一肚子气,自己好歹也是个镖师,不招惹别人也就算了,还有人竟敢对他动手?简直是活腻味了!
他伸手将獐头鼠目的人拎了起来,提拳头要打,就听到身后有个声音说:“慢着!”
他转头过来,只见一个长得面圆口阔,身材肥硕的老者,站在他面前。
“你又是谁?我打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南宫苍峰气在头上,说话比较冲。老人捋了一下灰白的胡须,道:“年轻人,且莫动气!这本是我的家奴,我带他回去好好管教就是!我知道年轻人功夫在身,若是你几拳下去,这家伙非得丧命不可!俗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
老者一番话,把南宫苍峰说的没了气,他松手放下那个奴才。
奴才全然没有了刚才那股子盛气凌人的气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言溪疑惑地问道:“你这恶奴,为何要出手打这位公子?”
恶奴抬眼看了言溪一眼,又转头看了老者一眼,道:“这姑娘本是我家公子看上的,谁知道他今日竟在这里兴风作浪,还和姑娘勾勾搭搭!奴才一时气不过,才过来教训他,没想到,却被老爷逮了正着!”
“今日,若不是我在这里,你被这壮士打死,也不冤枉!那个小兔崽子呢?整日里在这种地方寻花问柳,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真是家门不幸!好了,你赶紧给我找他去,要是找不到,回去我剥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