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天,晏菱荷吃着从街上买回来的蜜饯,眼看着天慢慢的黑了,却始终不见丈夫回来,掌灯时分,才见他回来,可是,他却鬼鬼祟祟的朝书房走去,还用扇子挡着脸,晏菱荷躲在书房门后,等他一进书房,一把拽住他的领子:“你跑哪野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把灯拨亮,晏菱荷才看清,丈夫的脸被人打肿了。“怎么回事?谁打的?”晏菱荷心疼的赶紧拿来消肿的药膏,又让下人端来热水,轻轻的给他擦洗干净脸上的脏东西,涂上药膏。“总督夫人真是母老虎啊!”谭霁锋苦着脸说道。
原来,前些日子,总督大人过生日,叫了堂会,从官窑里喊了几个姑娘来,总督大人当时就被一个头牌给迷住了,转过身,竟然把这头牌接到自己的外宅里养了起来,可是纸里包不住火,总督夫人很快就察觉到丈夫的不对劲,身上总有股脂粉的香味,还有跟班的告诉她,总督去首饰铺子,买了一只上等的赤金镯子,可是,总督夫人没看见他衣兜里有什么镯子,她的厉害,是远近闻名的,总督府后院,别说姨娘了,连通房丫鬟都没有,不过,好在总督夫人虽然凶,却很争气,一连给总督生了三个儿子,坐稳了正室夫人的位置。
总督夫人干脆让人偷偷跟踪丈夫,总督大人察觉到了,没敢上街,偷偷让谭霁锋去帮他买样礼物,送女人的礼物,这才有了那盒胭脂的出现。今天下午,总督大人借口衙门有事,要加班,实际上他是把公务交给谭霁锋去办,自己却偷偷去见了外室,只是没想到的是,总督夫人竟然会跑到衙门来找人,因为总督是从衙门的后门偷偷溜走的,没人发现。跟班怕挨打告了密,谭霁锋看那个气势,怕闹出人命,赶忙骑马去通知总督,没想到,总督得了信,抱着衣服刚要跑,跑到院里,就被老婆抓个正着,总督大人吓的躲在谭霁锋身后,谭霁锋就这么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总督也没得好,虽然拼命的躲,后背还是被打的血痕一条条的,屁股也红肿了,几天不敢坐椅子,那个头牌,一见势头不妙,扭头就跑的没影了,总督夫人把院子翻了的底朝天也没找到人,直到总督夫人把丈夫押走,她才从井里爬了出来。
晏菱荷笑着翻了个白眼:“那总督纯属活该,这就是偷吃的下场,你也是,就算他是你的上司,也不能帮他挨打呀!”
因为受伤,总督好几天没在衙门露面,而谭霁锋因为有小荷她大哥从宫里拿给她的好药,第二天脸就消肿了,总督大人把公务暂时都交给他去办,自己则趴在床上直哎呦。
谭霁锋正处理公务,忽听见门口有人高喊一声:“侍郎大人到!”谭霁锋连忙出去迎接。“你是毛总督?”侍郎大人问。“下官是漕运总兵谭霁锋,毛总督身体有恙,请了几天假,在家休养呢。”谭霁锋小心的回禀。谭霁锋招呼侍郎大人坐下,上茶,然后让人赶紧去通知毛总督。毛总督正因为伤口化脓,感染发着低烧,刚把药喝了,听到侍郎大人来了,想下地穿衣服去迎接,奈何因为发烧,刚起来就头晕的躺在了上,夫人见状,只好让人搀扶着他去接见。
一番寒暄之后,谭霁锋让人在街里最好的酒楼福运楼摆上了最贵的宴席,给大人接风洗尘,宴会上,还请了几个官窑的姑娘吹箫弹琴唱曲坐陪。毛总督强撑着陪着,他看见自己前些日子包下来的头牌银铃姑娘坐在那弹琵琶,唱了一曲。正想自己该怎么办,忽然脚下被人踢了一下,抬头,谭霁锋给他使眼色,毛总督顺着目光看过去,侍郎大人盯着银铃姑娘眼睛都直了。完了,这回可完了,毛总督知道,这回他怕是要割肉了,只觉得心好疼,他也奇怪银铃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殊不知,这全是他老婆为了除掉银铃这个眼中钉而故意这么做的。
果然,宴会结束以后,侍郎大人把公事都交由底下的人去干,自己则整天的跟银铃姑娘腻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