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厉寒辞根本来不及思考,见她走了,便快步跑进病房。
另外两张床位是术后送到这里挂水恢复的病人,兴许是有几天没洗澡了,房间里有一股皮脂与汗水的味道。
帘子隔绝了那两位的呼噜声,厉寒辞站在床头,与床上的女人对视,急得通红的眼眶舒缓几分,声音还没恢复过来,有些颤抖。
“你,你怎么样了?”
他不敢靠太前,怕自己忍不住心疼地把她拥入怀中,怕自己一股脑把事情都说出来。
沐晚晚靠在枕头上,床板是护士查房后帮她升起来的,撑着她的上半身。
无人发现,被子下她的身体还在激动得微微颤抖。
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眼里的思念与埋怨又化成了湿润,充盈着眼眶。
厉寒辞见她脸色苍白,只有眼睛与鼻头通红,吓得连忙上前。
“怎么了?哪里疼?”
挂水的左手因为输液冰冷而惨白到泛青,她不太想让他察觉自己异样的情绪,撇过头去,声音有些沙哑地问他。
“你来干什么?”
下意识以为她这是生气了,厉寒辞开口便是解释。
“我已经尽快赶过来了,是护士拦着我不让进来,她说肚子里的宝宝不舒服?”
说着他看向沐晚晚肚子的部位,那边盖着被子,只能看到微微的隆起。
“宝宝跟你有什么关系!”
沐晚晚气他昨晚与另一个女人走得近,也气他装不认识,不与家人相认,硬是一眼都不看他,顾自生闷气。
怀着孕又熬了一晚上,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就很差。
病号服下的身体纤瘦,靠近脖子的两个纽扣松着,露出深陷的锁骨,肌肤白得能看到血管。
“别说气话,我真的很担心你。”
他略显落寞地说出这句话,琥珀色眼眸往输液袋上一看,光溜溜没有其他标签的一袋葡萄糖,这才松了口气。
“算了,人也看到了,我没事,你走吧。”
脸转过来,她感到眼睛有些酸涩,眨了眨,毫无预兆得眼前模糊了。
那种委屈的酸意又涌上来,她突然想叛逆地耍他一回,让他也知道被人戏耍玩弄的滋味!
男人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靠着床沿,伸手想碰她放在被子的手,却被她躲了过去。
指尖蹭过冰冷的手背,背后也跟着凉飕飕的,总觉得是自己的错惹她生气。
“我在这儿陪着你。”
他一脸认真,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热水壶,不声不响就跑去接了热水,找护士讨了一次性杯子,洗了两遍才把水端到了沐晚晚面前。
“等水凉一点再喝,我问过护士了,就这一袋葡萄糖输完就可以回去了。”
瞥了一眼床头柜上湿透的一次性纸杯里,热气升腾,杯底晕开一层水。
从前北枭也这么细心地对待过她,知道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