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心不答,只是倾尽全力向前,嘴上功夫终究不如掌上功夫来得更实在。
山崩地裂一声响亮,楚随心再次倒滑而出,这次他直接被震退到大溪对岸。楚随心表情很平静,似乎并没有受伤的迹象。
让人没想到的是,智多措也被震退出十余步远,好在他技高一筹,顺势一个倒纵,跃到了乱石堆之上,晃了晃,才勉强站稳身形。地面本来被智多措掌力掀翻的草皮,又被楚随心的掌力震得翻转了回去,恢复了正常,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智多措的红色念珠又从袖中浮出,智多措左手捻着念珠,高宣了一声佛号,望着楚随心,眼神凶狠无比。
冷若霜惊讶不已,五师哥和智多措对过一掌,竟然能全身而退,丝毫不落下风?朗波思则很是欣喜,这位年轻的侯爷,竟然带给她们这样的惊喜,看来今天是有望逃出生天了。
随着噗,噗,噗几声轻响,站在溪对岸的楚随心忽然脸色苍白,嘴角流血,站在溪边摇摇晃晃,再也站立不稳,楚随心顾不得溪边的泥水,缓缓坐了下去,这一坐,就再也站不起来。他望向智多措,摇摇头,轻叹一声,没想到最后还是着了这个老秃驴的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大出乎冷若霜和朗波思的意料。前一瞬,她们还在为楚随心高兴,现在楚随心却莫名其妙受了伤,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智多措仰天大笑,声震山野,“楚小子,你中了老衲的计了!你的肩井,大椎,命门,百会诸穴都已经中了老衲的冰剑,你的元神已被封住,再也休想归位了!小兔崽子,凭你也想和老衲斗,你还嫩了点儿!要想死得舒服点儿,乖乖把研心大法的心法交出来吧!”
原来智多措刚才忽然想起自己先前出其不意设下冰罩,阴了楚随心一把的事情。虽然最后给这小子侥幸逃脱,却也险些困住他。那么自己何不以正面强攻为掩护,再阴他一次呢?这次悄悄用冰剑封住他的穴道,让他的元神无处可逃,还怕他不乖乖就范?果然,这小子又一次着了道!
冷若霜听到智多措的话,大惊失色,一时间也顾不得身上伤痛,提着剑奔向楚随心,狂掠过溪水,落在楚随心身前,护住楚随心。她决意和楚随心同生共死,今天倘若楚随心活不成,她也绝不独生。
楚随心脸色苍白,嘴唇颤抖,身上五处大穴被这贼秃的冰剑刺中,周身的气机都被冰剑隔断,内力再也提不起来了。冰寒之气在楚随心经脉之中到处乱窜,楚随心刹那间就给冻在了溪水边,连他屁股下坐着的泥水都给冻结了一层薄冰。
智多措癫狂大笑,他这瞒天过海的计策真是妙,这个姓楚的小子也实在是蠢,两次着了他的道,要是换成自己,哼哼,绝不会吃第二回亏!
智多措讥讽道:“废物就是废物,同样的亏,竟然吃了两回,其蠢如牛!”智多措正在高兴,却忽然大叫一声,跌倒在乱石堆上。倒把朗波思和冷若霜吓了一大跳。
楚随心坐在冻成薄冰的泥水中,嘴唇哆嗦着,轻笑一声,“智多措,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刚才我拼着中了你的冰剑,却也用一气剑伤了你的丹田,你试试看,你现在还提得起内力吗?”
智多措听了他的话,下意识提了一下内力,忽然觉得腹痛如同刀绞。智多措气急败坏,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个兔崽子,你竟然如此阴险,你暗算老衲!”
楚随心大口喘息着,勉强笑道:“彼此彼此!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你用冰剑阴我的时候,我已经觉察到了。可是我若贸然躲开你的冰剑,也必然会打草惊蛇,被你识破气剑的所在。我实力远不如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能以气剑换冰剑伤到你,我又怎么能不兵行险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智多措坐在乱石堆上,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再也没料到,这个姓楚的小子竟然会比他还阴险。
冷若霜抱住楚随心,把他拖离泥水,试图用自己残余的内力替楚随心化解体内冰剑的寒气,却没料到,那阴寒之气极其强大,随即生出反弹之力,把冷若霜的内力弹了回去,冷若霜被弹得一个踉跄。
楚随心不停打着冷战,喘息道:“师妹,没用的!这贼秃内力强大,远非你能抗衡!你快去寻找些柴来,升起火,让我烤火,或许能好受些!唉,我刚才是看了你的混元一气剑,自己在那里琢磨了半天,才生出这么个主意对付那贼秃。没想到一击成功,也真是天幸!短时间内,这秃驴是休想再提起内力了!”
楚随心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把之前看到冷若霜的混元一气剑改造了一下,用典玄功内力催动无形气剑,打出体外,伏在一旁。在智多措冰剑刺中自己之后,得意忘形之际,疏于防范之时,给了他重重一击,楚随心对时机的把握可谓是妙至毫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