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杨道人答话,智多措抛出手中的血海魔珠,喝一声,“去!”
只见那血海魔珠飞到半空中,越变越大,最后竟然大如宫殿屋顶,放出隐隐的血红色光芒,将几人头上的天空都给罩了起来,智多措仰起头,望着那串大如殿顶的血海魔珠,用手一指,厉声喝道:“旋!”
随着智多措一声令下,那血海魔珠放出的红色光芒越来越强,而且在空中急速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地面也被带着刮起一阵红色旋风,刚才因为打斗掉落在地面的叶片枝桠都被旋风刮了起来。冷若霜和朗波思惊骇抬头,天空中只有猩红血色,不见天日,星月无光。
红色旋风不停在四周旋转,两个姑娘看得实在心慌。正在慌乱之际,半空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雳,震得冷若霜和朗波思站立不稳,两位姑娘惊得花容失色。
白杨道人艺高胆大,自然并不惧怕,只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喝问道:“智多措,你这佛门败类,你想要做什么?”
智多措根本不理白杨道人的质问,再次用手向空中指去,大喝一声,“布云!兴雨!”只见血海魔珠缓缓隐去,天空中就只有翻翻滚滚的血色云朵,血色云朵中,雷声隆隆,血红色的电光缭绕,划破天空,声势十分骇人。
血云低垂,离地面已经不足十丈距离,空气中隐隐有血腥之气传来。血云在几人头上翻滚,大有山雨欲来之势。血云更是将白杨道人的白发白胡子都映成了红色。
白杨道人情知不妙,手持拂尘指着智多措,须发皆张,怒斥道:“智多措,你这厮一错再错,果然不愧了名为‘多错’!你一个佛门弟子,大龙圣寺住持,竟然用如此这种邪魔外道的下三滥手段!”
智多措当风而立,破碎的袈裟随风飘摇,像极了一面破碎的旗子。智多措面目狰狞,狂笑道:“牛鼻子,你刚才口口声声说要老衲给楚随心抵命,老衲也就只好祭出这血海地狱,送你去见魔君!黄泉路上,老衲有你师徒和这两个臭丫头做陪葬,也不枉了人间此行!”
白杨道人大惊,智多措这是疯了不成?这血海地狱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智多措话音刚落,半空中又响起一声震天响的霹雳,断魂崖下起了滔天血雨,崖顶的草地和树丛溅上了血雨,都哧啦哧啦作响,很快那些植物就变得乌黑焦黄起来,连溪水也成了赤红之色。片刻后,崖上生机断绝。放眼望去,四周除了血色,再无其它任何活物。
好在冷若霜和朗波思被白杨道人化出的半透明光罩给罩住,暂时没有被血雨淋到。白杨道人也念动咒语,将自身同样用光罩罩了起来。三个半透明的光罩,如同放大版的鸡蛋壳一样,护住三人,不使他们受到血雨的伤害。
此时,智多措早已经消失在三人眼前,不知哪里去了。
崖顶狂风大作,血雨越下越大,如同瓢泼一般,地面的血水也越积越深。连地面那块可怜的夜明石也在血雨中失去了光芒,
地面的血水先是化成滔滔的血河,随后又累积成无边无际的血海。汹涌的血海吞没了世间万事万物,血腥之气越发浓烈。狂涛汹涌,让人望去触目惊心。三人被光罩护持着,飘浮在血海之上,就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三条小舟,上下颠簸起浮,随时可能被血海吞没。
朗波思和冷若霜两个姑娘家,哪见过这种场面,只吓得花容失色,手脚冰凉。饶是白杨道人功力高深,也是心头大震,白杨道人念动咒语,想要用拂尘破开血海,可是不知为何咒语全无效果。白杨道人抬起头,望向漫天血雨,疑惑不解道:“为何贫道的咒语不能和天地共鸣?”
血云中,忽然浮现出智多措的一张狰狞大脸来,智多措俯视白杨道人,狞笑道:“牛鼻子,你就别做梦了!这方天地是个独立的空间,就是由血海所构成。这片血海中,早已生机断绝,你们也都被禁锢在血海中,老衲早忆切断了你们和天地人间的联系,你还妄想着用咒语破去血海?”
智多措的声音极响,震耳欲聋。白杨道人在光罩中听见智多措这番话,将拂尘抱在怀中,出声怒斥道:“智多措,你好歹也是佛门中人,怎么会用出如此歹毒,如此灭绝人性的魔道招术,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智多措疯狂大笑,“就算遭天谴,那也是将来的事!老衲若不用出这血海地狱,现在就要死在你这牛鼻子的手里!与其白白死了,不如让你们几个陪我一起去死!你师徒二人害得老衲入不了地魔境,还想要杀了老衲,嘿嘿嘿,那老衲就和你们师徒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