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善城,被巨大的陵兰山脉所环绕,陵兰山绵延起伏,山川壮丽,雄奇巍峨,气象万千。陵兰山脉的主峰朵兰峰,峰高千丈,峰顶云雾缭绕,傲视桑兰。朵兰峰的山脚下,就是气势恢宏的桑兰王陵。历代桑兰王驾崩后,都会安葬在这处皇家陵墓群中。
朵兰峰的山脚下,共有十三座桑兰王陵,最大的一座是前任国王襄王的陵墓。襄王陵墙垣高大,远远望去不像是陵墓,更像是一座王宫。只有走近陵墓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一种属于坟墓特有的阴森。
襄王陵北门,名叫玄武门,顺着门内的墓道前行二里,建有一座高大的寝殿,用来供奉祭陵。平时除了守陵人隔天打扫灰尘之外,一向人迹罕至,只有重大节日,才会有王族和勋贵来祭拜先王。
今天,一向寂静的寝殿一改往日的清幽冷寂,变得十分热闹起来,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三名带刀侍卫正和五名黑衣蒙面人激战,被贬来守陵的老丞相夜不云,倒在了寝殿的左配殿之前,夜不云靠在汉白玉台阶上,嘴角流出鲜血,有进气没出气,看着就是不中用了。
地上东倒西歪躺着五名带刀侍卫和一名黑衣蒙面人,这六人当中,有人已经身首异处,也有人只是重伤昏迷。地上血污之处不少,显然双方刚刚经过了一场激战。
一名黑衣蒙面人连出五锤,逼得一名年轻侍卫连连后退。那侍卫惊怒交加,边退边骂,同时以手中单刀格挡对手的铁锤,看这名年轻侍卫脸上的神色,显然他很是不服气。可无奈对方武功不弱于他,而且又人多势众,他的愤怒并不能改变此时的战况。
黑衣蒙面人以手中双铁锤疯狂进攻,恨不能立刻把这侍卫锤死在当场。黑衣蒙面人狞笑道:“娄庭逍,爷爷劝你放下兵器,不要再顽抗了!我们此行就是要杀夜不云,谁敢挡着爷爷的路,我们就杀谁!你们几个不过是奉命看管夜不云,就算夜不云不幸身死,你们也落不下什么太大罪名,又何必非要挡着我们办正事?”
被称作娄庭逍的年轻锦衣侍卫愤怒骂道:“你少放屁!我们受上官差遣,在此监押夜老丞相,自然就要保护他的安全!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混账,都是些什么-东西,你们不遵王法,竟敢到皇陵之中撒野,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黑衣蒙面人一面把手中双铁锤舞得虎虎生风,一面放声大笑道:“王法?这荒郊野岭的,人迹罕至,就算老子们杀个把人,又有谁能知道?再说富贵险中求,只要能割下夜不云的项上人头,就有千金赏钱,谁不心动?老子割了夜不云的人头,立刻回去请赏,凭手里的本事发笔横财,岂不美哉?!”
青色身影一闪而过,一道青色的凌厉剑气破空而来,正中一名带刀侍卫胸口,洞穿了一个拳头大的洞,从前胸透过后背,鲜血喷涌而出。那侍卫惨叫一声,跌出去数丈远,人倒在血泊之中,刀也撒了手,眼见得活不成了。出手杀人的青衣蒙面人一剑就杀死那名带刀护卫,随即收剑还鞘,站在墓道上观望双方的战局。
局面瞬间变成了二打六,使带刀侍卫的局面变得相当凶险。娄庭逍惊得脸色苍白,倒地的老傅也是侍卫中不错的高手,竟然给人用剑气一击毙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那名青衣人的剑实在太快,娄庭逍生平仅见!娄庭逍自知,他在这青衣蒙面剑客手里走不过十招。
墓道阴森,加上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实在让人不寒而栗。远处的几尊异兽上,蹲着同样青衣蒙面的两名杀手,正对娄庭逍虎视眈眈。就算青衣人都不出手,娄庭逍和伙伴老顾也再撑不下三十招了。尤其老顾,刀法散乱,看看不敌。要不是娄庭逍还在苦苦撑着,恐怕老顾早已经弃刀投降了。
冷眼旁观的青衣蒙面人忽然道:“娄庭逍,你还不觉悟,还要负隅顽抗吗?今天无论你怎么撑,都是死路一条!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像夜不云这样祸国殃民的老贼,早就该死了,你们又何必苦苦护着他,给他做陪葬呢?识时务者为俊杰,放下兵器,才有一线生机!”
娄庭逍狠狠啐了一口,骂道:“闭上你的臭嘴!夜老丞相爱民如子,桑兰百姓人人称赞他!我们只恨他被人陷害,被贬到此处守陵,才自告奋勇来保护他!我万万没想到,老丞相就算躲在这里也没能逃过这场大劫!我娄庭逍虽然不是什么义士,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来害他!只可惜我娄某学艺不精,不能斩杀你们几个贼子!”
刚才娄庭逍在附近散步时,听到寝殿前传来喊杀声,他慌忙赶了过来,就撞见当值的四名侍卫正竭力抵挡六名黑衣蒙面人。这些黑衣蒙面人武功高强,侍卫们被杀得连连后退,老丞相中了一掌,倒在配殿前的阶下,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