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颖杰有些不放心楚随心和程钟单独在一起,楚随心微笑道:“师弟放心,这位程老先生是位信人。虽然他以前是和亲王府的客卿,又是杀手,可是说话一向言而有信。你五师哥武功不算高明,但识人的眼光绝对是错不了的!这几天你也累了,略休息一下,下午时如果外面战事吃紧,你再出手!”朱颖杰这才答应一声,去后院休息了。
程钟目送朱颖杰离开,忽然笑问道:“侯爷,老夫有一事想请教侯爷!”
楚随心隔着罩袍,吸了一下茶碗中的茶气,慢吞吞道:“程老先生要问什么事?”
程钟一脸认真道:“既然侯爷手下能人众多,那侯爷为何不派人去刺杀河成旭呢?和亲王在外,王府中只有河成旭主事。侯爷只要杀了河成旭,万事大吉,这孔家庄的围也就自然解了,河成秀也能因此稳坐王位,侯爷何乐而不为?”
楚随心反问道:“这场王储和王位之争,谁是主角?是我,还是河成秀?肯定河成秀是主角嘛!既然我只是一个配角,就不能抢了主角
的风头!我可以表态,表态支持河成秀,甚至可以帮他,这没问题。但是我不能过多的干预此事,不能跳到前台来唱主角,不然让河成秀如何向桑兰百姓交待?让人认为他是我扶上来的傀儡吗?显然不行啊!”
“这是秀儿的主场,那他做为一个主角,就必须打出他的威风,拿出亮眼的成绩,平叛,救他父王。不然如何让百官信服,如何让百姓爱戴?我不能抢了他的风头,更不能让人觉得他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更何况秀儿本是雄才大略之人,又是我义兄弟,他正在经历一场大考,本侯不能帮他作弊,就只有在后面默默支持他!”
程钟瞧着蒙在罩袍中的楚随心,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老夫若是你,就下场去杀了河成旭,帮义兄弟,一了百了,一劳永逸!”
楚随心又吸了一口茶气,淡淡道:“你翻翻史书,江湖什么时候能左右了朝堂?朝堂不过打个喷嚏,江湖就要跟着抖三抖。就连本侯在路上招兵买马,聚拢江湖人士,也只是想搞些声势出来。至于将来平定朝堂上的事情,一定还是朝臣们和皇帝的事!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堂有朝堂的威严。可说到底,江湖就只是江湖!”
程钟冷笑道:“好一个江湖就只是江湖!我看这是你楚侯爷偷懒的借口吧!”程钟哼了一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楚随心见程钟有些不服气,又问道
:“如果说互派刺客刺杀就有用的话,秀儿派出吕松庭和葛风玄等人够不够?派刺客杀掉了河成旭,桑兰朝中那帮乱党就服了?我看那些人多半是要另立一个山头出来!如果秀儿能带兵平叛成功,天下人没有不服的道理!至少我楚随心是心服口服,外加佩服的,你说呢?”
程钟摆摆手道:“你楚侯爷服不服,老夫我管不着!我没你那么多鬼心思!我就想看看,兵微将寡的河成秀怎么能斗赢外面的龙武军!小小的孔家庄,不过是个弹丸之地,根本就无险可守!而且这里离首善城不过百里,一旦和亲王府决定增兵,增派高手,这里又能撑上多久?你在这里护着河成秀,简直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一样!”
楚随神靠在椅背上,老神在在道:“你觉得秀儿是傻子吗?他这是拿自己当鱼饵!虽然这风险大了些,可是一旦成功,收益同样不小!我若是河成旭,我才不会守在首善城里不动,我早就调集大半兵马,踏平孔家庄,先拿下秀儿了!可惜,你瞧瞧你们那位曾经的少主子,还苦苦围着伏龙城,准备拿下河范呢!他真不知道谁是最大的敌人?”
“观一叶而知秋,河成旭身边就没有什么真正顶级的谋士!那桑兰王宫中的河范固然重要无比,可是城外不过百里路程的孔家庄有河成秀在,那不是更危险的存在吗?一旦这位大世子殿下走脱了
,在外面带兵回来勤王,那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可惜他河成旭想不到这一步,只顾着眼前!”
两人正聊着,忽然外面有人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报告,“可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