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厂长的到来终于让那些留守职工害怕了。
不过还是有一人坐在那,显得无动于衷。
这人穿着一件绿色军大衣,戴着一顶棉帽子,胡子拉碴的,有些不修边幅。
其他人见此,都不由离他远远的,似乎有些畏惧他。
见此,贺卫国也十分好奇这人的身份。
直到孙厂长叫出了对方名字,他这才恍然大悟。
“刘大彪!你给我站起来!”
“哟嚯!这不是总厂的孙厂长吗?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莫非你是来给我们这些人发工资的?”
刘大彪今年三十有三,正如他的名字,人有点彪,但更浑。
他这人死猪不怕开水烫,在厂里就是一个无赖。
这不,为了讨要工资,他甚至还怂恿人家“钱运昌”拿了一包耗子药去县委闹事。
这样的一个人,在整个县农机修配厂,自是刺头当中的刺头。
可没办法,人家孤寡一个人,父亲原是农机厂的总工,按理说他应该“混的”很好才对。
可这小子从小就不学无术,总是偷鸡摸狗,跟社会上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经常混在一起。
为此,他父亲这个农机总厂的总工,可没少替他擦屁股。
再加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母亲又意外离世,从小娇生惯养之下,前年,他父亲患病去世之后不久,他就把家里的积蓄全都花完了。
总厂那边考虑到他父亲的关系,先是让他在总厂那边待着,可因为平日里行为不当,甚至偷盗厂里的废铁,导致厂里不得不处罚他。
这不,尽管他是正式工,但却还是把他“发配”到这修配厂来了。
而这小子到了这边后,非但没有安分守己,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前段时间,更是怂恿修配厂的老人“钱运昌”带着一包耗子药大闹县委大院。
为此,知道此事的孙厂长,很是头疼。
也因此,贺卫国在了解修配厂情况时,还特意打听了一番此人的底细。
“刘大彪!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痒痒了!要是你还这般吊儿郎当,那我就只能把你交给你叔了!他那里的保卫科倒是正缺人巡逻,你明天就去他那去报到吧!”孙厂长瞥了一眼身边的贺卫国,见他眉头紧锁,似乎很生气,便立刻说道。
他知道,眼前的一切已经给贺卫国留下了一个不好印象了,如果还把刘大彪这个刺头留在这,那还不得闹翻天了去。
到时候,万一把贺卫国给“吓”跑了,不承包修配厂了,那这个“包袱”就真的要甩不掉了。
他可是当着县委书记的面,给贺卫国承诺过的,只要贺卫国提的条件不过分,那他就必须无条件支持。
很显然,这个“刺头”如果不弄走,那接下来的工作就没办法开展了。
还是主动把他给调走的好!
这样,贺卫国接手修配厂,也会容易许多。
“什么!让我去保卫科?我不去!这里挺好的!我不去!”此时,那刘大彪一听自己要被调去总厂保卫科,当场就急了,他说什么都不去。
可此时,其他职工却是一脸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