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旭安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过一般,疼痛欲裂。
意识逐渐清醒的他,努力回想之前的场景,上一秒自己明明还在和兄弟苏以开怀畅饮,怎么此刻却身处这般陌生又可怕的境地?
还未来得及细想,他便被几只粗糙有力的大手粗暴地拖拽着,双脚几乎难以沾地。谢旭安被强行拉到了一个看似中式的婚礼现场。
他抬眼望去,四周是一片荒芜景象,连绵的山峦环绕,却不见半点绿色,只有枯黄的杂草在风中瑟瑟发抖。
远处的土地干裂,仿佛在诉说着长久的干涸与贫瘠。周围的村落房屋破旧不堪,歪歪斜斜,好似随时都会坍塌。
现场张灯结彩,红布高悬,然而这所谓的喜庆却显得如此荒诞和扭曲。
村民们围聚在一起,脸上的表情扭曲而丑恶。
一个身材矮胖、满脸麻子的村民扯着嗓子喊道:“这俊俏的后生,可是咱村的福气,以后就老老实实待着生娃!”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目光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贪婪。
另一个瘦高个村民跟着附和,口水飞溅:“哼,进了咱村,就是插翅也难飞!”
主持婚礼的老者,身穿一件破旧的长衫,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纵横,他用沙哑而沉闷的声音念着贺词:
“良辰吉时已到,新人天赐良缘。今朝喜结连理,日后共枕同眠。愿早生贵子,家族兴旺绵延。”
谢旭安惊恐万分,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大声怒吼:
“放开我!你们这是犯罪,是绑架!”然而,他的呼喊声瞬间被村民们的哄笑和嘈杂声所吞噬。
他慌乱地环顾四周,发现这些村民们个个神情狰狞。
有的咧着大嘴,露出残缺不全的黄牙,笑得肆意张狂;有的则交头接耳,目光在他身上肆意游走,充满了猥琐和觊觎。
谢旭安深知此刻硬拼绝非明智之举,自己纵然有些武力,可面对这如潮水般的村民,终究难以抗衡,且有力竭之时。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恐惧,决定先暂时忍耐,观察局势,寻找脱身的机会。
这时,他突然想起一同醉酒的苏以,心中焦急万分,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着好兄弟的身影。
然而,看遍四周,却不见苏以的踪迹,这让他的心又沉了几分。
此刻,荒唐的婚礼仪式在这混乱与丑恶中继续着,谢旭安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但他的眼神中仍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暗暗发誓一定要逃离这可怕的魔窟。
婚礼在一片混乱中无情地继续着,主持婚礼的老者那沙哑且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拜天地!”
谢旭安只感觉身后被几双强有力的大手狠狠按着,巨大的力量迫使他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弯下。
他艰难地抬起眼,看向对面那个即将与他完成这场荒诞仪式的男人。
那男人满脸横肉,皮肤粗糙油腻,眼神中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贪婪与欲望。
不仅如此,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汗臭和劣质烟草的混合味道,这味道直往谢旭安的鼻腔里钻。
谢旭安本就对同性恋有着生理和心理上的抵触,此刻又身处被拐卖强迫成婚的绝境,内心的厌恶和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
他的胃里一阵剧烈翻腾,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疯狂蠕动,那股恶心的感觉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喉咙。
还没等他有所控制,“哇”的一声,他再也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