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以怜悯行动——革命者的怜悯是狂热的公共暴力,道德家的怜悯则是特意而持久的羞辱,这使他避免掉入尼采般厌恶自我折磨和虚伪或革命者厌恶不正义的深渊——那会使他真正完全成为马基雅维利的信徒。他其实相当的纯洁,能承认自己并非毫无可指摘之处(仅限与当皇帝前),使他免于被陈列在无数类型的烂人组成的无赖画廊里作为伪君子遭人诟詈。
而我最在意的恰恰是他立场的这种不坚定,作为君主他首要清除的是虚伪的恶;而碰到娜娜莉,他马上视残忍为首恶,任何对娜娜莉的残忍都是不可接受的。
这时他就像蒙田一样,试图以一个固定的道德标准要求自己,不过只对一个人展现,而且让他做成了。他对cc没做到过这个程度。
在政治上的反叛是我们这个世代普遍可以接受的,毕竟颠覆已经成为主流,下个时代要沿用话语可能就是对颠覆的颠覆,逐渐像智者的愚蠢。毕竟不是每个时代反贵族式都是先进代表。
而是看到了政治暴虐下君主的恐惧,这是懦夫的残忍,而不是征服的伟业。真正统治世界的不是一种意识形态,不是帝国,也不是最高统治权,而是文明,一种能阻止一个国家剥削一个国家,一个阶级剥削另一个阶级的概念,虽然看起来很理想主义,但除此之外我们只会看到现在的秩序,我们拥护它只因它支配着现在,这已经是对反叛所能给予的最大认同了。
至于零之镇魂曲:
不得不说,这种落幕非常的英雄主义,一次性集齐唯美、悲壮和荣誉的死亡。
鲁路修是作为自由主义者赴死的,而他的行动战胜了死亡。这是大家都承认的,顺着刚才那一大段分析,只能得出这个结论。而这很别劲,还没争明白。他的自杀绝不是无聊和失意导致的,也不是逃避斗争与责任。最合理的解释是他对专横的形式最终反抗,一种英雄主义的解放行动,甚至是一种逻辑自杀:为了一种观念、一种思想而准备去死,这是高级的自杀。
平心而论,这超过了对故事人物讨论,只是直面自杀和死亡,这才是争论的关键。也就是他用零之镇魂曲从革命者变成了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