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一把抱住她，隔着衣服都摸到女人的骨头，一股委屈和心疼从四肢百骸蔓延开。
鼻子酸酸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姜棠知道这突然涌上来的情绪是原主的情绪，怀里的女人曾经对原主一定很好，原主看到娘这模样就难受了。
吴月娥见老不死的半天不说话，又去扯她袖子。
姜棠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去，她就吓得把手缩回去，讪讪的解释：“姜棠，是娘自己不中用，我刚才就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娘，你赶紧抬头看看姜棠，要不然姜棠还以为我们是要饭的，要把我们赶出去了！”
她捏着嗓子，矫揉造作的声音，很是难听。
姜棠看吴月娥的眼神像结了冰渣子，吓得吴月娥不得不闭嘴。
“娘，我是姜棠！”姜棠眼眸低垂，温声叫着怀里的女人。
这女人也就三十多岁，可是脸上却皱纹沟壑，浑浊的眼睛没有一点光亮。
这么冷的天她就穿着薄薄的衣服，她手摸上去都扎人。
头发乱糟糟的就跟鸡窝一样，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漱过了，又脏又臭。
两条腿就像是棍子上绑了个麻袋，鼓起来的全是风。
姜棠的心都要碎了。
“你是姜棠？”
崔秀萍贪婪的感受着怀里的温暖，缓缓地抬起头，她使劲把眼睛睁大，看到一张白嫩的脸。
这姑娘大眼睛就跟她的姜棠一样，又大又好看，圆润润的就跟夏天的葡萄似得。
眉毛就跟那夏天的柳叶一样，嘴巴又小又红，都不用抹胭脂。
这姑娘真好看，真像她的姜棠。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姑娘不是她的姜棠，她的姜棠胖乎乎的，皮肤还很黑。
那丫头被他们两口子惯得不成样子，只要她这个当娘的不给她梳头，她自己就不梳头。
身上的衣服别说是没有补丁，就是干干净净都很少见。
吴月娥说她把姜棠卖给长滩村的莫家那个最不受宠的儿子，去年莫老四死了。
她的姜棠被莫家赶出来，没多久就死了。
崔秀萍抬起的手又落下，看着和她的姜棠那张相似的脸，笑着笑着就哭了。
“你不是我的姜棠，我的姜棠被她嫂子卖了，没多久就死了，丫头你要是我的姜棠多好！”
这两年多崔秀萍想女儿想疯了，她只敢在吴月娥不在家的时候偷摸的哭。
哭的时候都要捂着嘴，不能让村里人听到，要是村里人说她哭了，吴月娥就会往死里打她。
说她是故意败坏她的名声。
看着眼前这张和女儿相似的脸，对女儿的思念再也抵挡不住，崔秀萍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吴月娥上手就扯崔秀萍：“老不死的你嚎什么丧，你吃我的喝我的，见到外人就哭，是不是想让别人觉得我欺负你了啊？”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