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由于草神颀的生生不息,张龚原本早就应该流干的鲜血还不停的从伤口处流出,赵一鸣显然也清楚神颀继承者不可能轻易死亡,于是一根水线自虚空浮现,水线将张龚的头发与自己捆绑在一起,随后向后用力一扯,张龚垂下去的脸被强行摆正面向赵一鸣。
此刻脸上的伤痕已经被修复大半,但鲜血还是染红了他的整个脸庞,由于自己的头发被水线死死扯住,他只好艰难的将眼球死死往下移动,这样才能勉强看清赵一鸣,看到张龚的模样,赵一鸣的嘴角突然向上扬起,他已经准备好了无数嘲讽对方的语言,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张龚却突然开口:“就这?我以为多厉害呢!”
此话一出,赵一鸣的眉头微不可察的动了动,面部的表情也瞬间由戏谑变作一脸严肃,甚至带上了些愠怒,可他依旧是刚准备张嘴,对方便又有了反应。
只见张龚嘴角抽动着,随后吐出一摊红色的粘稠液体,紧接着,他的嘴角突然裂开,沾染了血色的虎牙突然暴露在空气中,随后,一声声大笑回荡在此刻的天穹,这笑声中有坦然,有释怀,有兴奋有无奈,可唯独没有害怕!这突来的反应甚至搞晕了赵一鸣,他不敢相信对方已经处于这样的困境了,到底是如何笑得出口的?
笑声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后戛然而止,只见张龚摇了摇头,舌头将虎牙上的血液舔舐干净后将口中之物一口啐出:“呸,这次的血腥味真重啊。”张龚随意吐槽了一句后连忙开口说道:“赵一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牛逼,拥有神颀的情况下手上还有一把不错的武器,甚至还走运获得了一枚密钥,你是不是肯定觉得自己就是天选之人呐?”最后几字他着重加强了些许音量,说完还不忘看了看对方,见对方好像被自己的提问吸引住了,张龚咽了咽口水,随后故作深沉地说道:
“你知道最了解原始恐惧的人是谁吗?是我,这个空间我来了一千二百一十三次,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地方,甚至都没人比我更了解你,当然,我指的是被密钥控制后的你,我们当初只见面一次就悟出击败你的办法,于是我就单刷了你一千两百多次!每一次的轮回你都会变着法的被密钥控制,但好在无论你再怎么变,我还是能够勉强拿捏你,可这一次,我输了,我所有的通关技巧对你都不起作用了,我彻底败了。”
张龚说完,天空突然陷入一片寂静,各种奇形怪状的翼龙还在天空盘旋,但此刻的它们都在保持一种奇怪的默契,只是在空中不断盘旋几乎不再煽动翅膀制造杂音。
本以为赵一鸣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嘲笑自己一番,可对方只是呆愣愣的看着自己,过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说出几个字:“一千二百一十三次?”
张龚没想到对方会在乎这个,但好在自己拖延的时间已经起到了作用,自己身上大部分伤痕已经恢复,张龚趁对方愣神的时间,突然双手轻轻微握,晖光与草之剑再次出现在手中,他手腕微动眨眼间所有束缚他行动的水线被一一切断,这时候赵一鸣瞬间反应过来这可能是张龚的缓兵之计,他突然恍然大悟般地吼道:“果然如此,直到现在你都还在骗我!”
张龚抬起手中的晖光意气风发地指向赵一鸣,此刻的他虽然浑身衣物已经尽数破碎,即使是残留在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鲜血侵染成红色,但他的气势毫不萎靡,甚至强于之前的任何一刻!现在换他嘲讽道:“骗?不不不,加上这一次我是真的和你交手过一千二百一十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