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妹,你还要找杨德勇问话,我就不多留了。我送你出去,顺便引你看看我马头峰新开的两片灵田。”
“好,那我便不客气了。”
幼蕖自无不可。心意已送到,主宾相谈甚欢,便很好。
两人且走且随口闲谈,幼蕖见路边一方坡地新辟,高高低低的山势被利用得极为妥当,阴湿处与向阳处、高处与低处皆搭配套种了不同的灵植,比寻常灵田的产出多出了近一倍,看得出很是用心。
“我原先在此,闲来四处转转看看,亦想过马头峰地少人多,须是利用得当才好。亦看中过此处,只是尚未多想,就去了内门。不意如今有人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更难得的是,这人还付诸实践了。许多事知易行难,这里,做得好!”
幼蕖不禁感叹道。
郝瑗也不谦虚,微笑拈须:
“李师妹果然好眼光。这块坡地全是新入门弟子韩冉冉一人打理的,她心思巧,又勤快,凡事到了她手,尽可放心。”
“这韩冉冉看来是郝主事器重之人,刚刚我观其品相,确实不俗,若好生雕琢,必有一番成就。”
幼蕖索性直接递出了话头。
郝瑗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总是提起这位名叫韩冉冉的少女,必有用意,想来是要有事拜托在她身上。
韩冉冉不论是资质、还是品行,都是可造之材,她不反对携带一把。
况且,她如今身为内门弟子,资源丰厚,自来身承上清山恩泽,也当反哺宗门,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为上清山扶持新生力量。
万千年来,八大门派之所以能够生生不息、薪火相传,代代弟子主动传承与维系便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郝瑗心里赞她通透,坦然一笑,道:
“韩冉冉是我看好的后辈,很有希望进入内门。她又在法术与剑术上苦练,等有机会,你观察一二,便知我所言不虚。她的去处,若不是玉台峰,便可能落在眠龙谷。若能做到心无旁骛,这是十有八九的事。”
幼蕖闻言点头:
“只可惜,她目前尚做不到心无旁骛。不知她为何与那二位赵性少年关系匪浅?内门自外门选拔弟子,会综观全貌,交游与背景都在考量之中。那赵袊赵慡,我初观之,只怕操行远远不及韩冉冉。
“若如刚刚郝主事你所言,三人非得绑在一块儿,只怕韩冉冉拖累不轻。这样的好底子,若是耽误了,岂不可惜?”
郝瑗已经走至灵田边上,他随手拔起两根稗草,重重一叹:
“谁说不是?就像这两根稗草,空长了稻谷之形,却结不出谷穗,还要抢夺稻谷之养分。岂不令人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