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数茎发丝垂在脸色,背后是一片青绿,愈发显得脸如玉白、发如鸦青。
配着笑靥温柔,眼似清波,真真赏心悦目,幼蕖心里不由赞了一声“绝美”。
她看向景明手中,一只透明的水晶瓶子里已经装了大半瓶露水,淡青色露水将瓶子染作同色。
景明又忙了一回,才直起腰,走近摇摇掌中的水晶瓶,笑对幼蕖道:
“李师妹,你眼神好,你看看这瓶子里装的草露,能看出什么来?”
那瓶子在日色的折射下出璀璨的亮光,幼蕖定睛一瞧,眼神凝住:
“这烟光草的露水本该是纯青之色,只是,在日头下这么一折射,却有几丝水光呈蓝色了。”
景明点头一叹:
“我就知道你能看出来。若非用这特殊炼制过的水晶瓶照着日头,还真不容易看出来。待会我要将这瓶草露提炼一番,看看到底是什么催生了这丛烟光草。”
上次幼蕖来此,已经发觉了这丛田雨因所赠烟光草的异常,景明也不瞒她,道是想知道田雨因秘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也是思量了好久,才琢磨出这个法子来抽丝剥茧地追探蹊跷。
此事急不来,景明听幼蕖道明来意,亦是甚感兴趣,便先将手头之事搁下,摆出空白灵符来,与幼蕖同将新设想的灵力流转路线尝试过一番,各有收获。
幼蕖此行本是随兴而来,又得交流获益,融融恰恰,温温煦煦,可得尽兴而返,自觉此般良友间灵智心流融合,不失为修道生涯之快事。
景明亦是作如此想。
临行,景明忽地叮嘱一句:
“近来凝晖峰事多,恐要随手抓人应差。李师妹若怕耽误修炼,等闲勿要过去。”
幼蕖心中一动,她知道景明随侍师祖身侧,往来都是元婴真君,定然听到不少高层秘辛。
便试探问道:
“我上次出门前曾遇到姚惠师姐,她道是奉了善溯真君钧旨,要去马头峰挑弟子同行。我却有些奇怪,想来以年真君之身份,此事定然非常紧要,不知为何不挑修为更高的真人去?至少也要内门弟子才行。
“还有,前些日子我从外山回来,听说姚师姐也回来了,马头峰的小弟子却不曾回来。传言甚多,不敢尽信,又不得不听。我与马头峰郝掌事相熟,他还来托我问一声呢,不知任务完成得如何,他家小弟子未归,又是何故?”
景明微微一愣,她知道的幼蕖,只管低头做事,从不打听是非纷争,纯然一片淡泊无为,不想今日这位李师妹打听起宗门流言来。
见景明目中疑惑,幼蕖微微一笑,坦然道:
“实不相瞒,我知景师姐你提醒我是好意,本该默不吭声地领情而去。可是,我此次去外山所带的弟子与姚惠带出门的小弟子是好友,郝掌事也与我私交甚笃,我受人所托,可玉台峰向来闭塞,正愁打听无门,适才景师姐你主动提醒,似是涉及此事,幼蕖不免要多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