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神人观与洪府这互来互往的关系,洪府即使阖族都是凡人,神人观也不能将洪家的嫡子和其他凡人一样视作蝼蚁。
洪家小公子要个女俘使唤,哪有不同意的?
“凡人是经不起雷音遁的,那小子是完了。洪家那边好办,只是今夜的事,若是上头问起来,我们怎么回?”
毕竟,人没了啊!
哦,他看看那成了废墟的钟楼,还损塌了房舍呢!
先前回话的那手下眼珠一转,很机灵地凑了过来:
“是道门几名散修为建功立名,弄点小功去投奔大派,便存心挑衅,来犯我处。观主率我等英勇奋战,击伤来人。可巧供养人来上香,观主为护住供养人,损失惨重,屋舍都倒塌了,自己受伤不说,还损失了两名手下。”
说到这里,他眉眼都往钟楼处睃了过去,观主这才想起来,钟楼里似乎还有两个倒霉蛋驻扎在那。
那两个倒霉蛋新来不久,低眉顺眼,听话是挺听话的,干的都是打杂跑腿的活儿,好像有个人会变身,倒也没见什么大本事,靠山更没有。
叫什么来着?他一下子记不清姓名。可心里定当多了。损了人手就好,不然,好像己方没好好打似的。
他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再说。
那手下见得到首肯,信心大增,接着侃侃而道:
“主要是供养人弱质凡身,经不得碰触,那几个散修又毫无顾忌,甚是无耻,大家为护住这几人与神人观不免投鼠忌器。供养人最后死在那些散修之手,可我方到底也让来犯之敌付出了代价,重伤对方,还缴获芥子囊与若干兵器。道门贼子不敌而退,再不敢轻犯我圣门威严。”
“唔,我们是为了护住供养人与神人观?……”观主沉吟了起来。
手下提示:
“供养人虽是凡人,却是我们的香火来源,也是选拔门人的根基,若护佑不力,岂不是令人家寒心?观内有圣主神迹遗留,焉敢轻忽?故而我等奋勇杀敌,不惜以身相护……”
观主明白过来,拈着为数不多的几根山羊须颔首微笑:
“本观主定会为尔等请功。唔,向上回报时,就你去如何?给你个觐见上头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那手下诚惶诚恐地弓腰:
“都是观主教导有方,又身先士卒,我等才誓死跟随。丁令威与王乔两位同侪更是以性命报效圣门……”
他适时挤了两滴来之不易的眼泪,冲着废墟哀伤一叹:
“唉,如今丁令威与王乔魂飞杳杳,尸骨难寻,我神人观上下悲痛不已,定然同仇敌忾、沥血明志,力争早日光复圣门大业,为同侪报仇!”
观主心怀大慰,点头道:
“等上头抚恤金发下来,你们几个与丁……那个什么乔,哦,丁令威、王乔,你们几个与他们相厚之人分一分,留个念想就罢了。”
他一甩袍袖:
“洪家那边嘛,你们也去个人抚慰一番,送两块灵石作为补偿也就是了。若还有不足……对了,将神丹赐两粒下去,他们身强体健,再生两个孩儿岂不更妙?若是有灵根者,便送入我神人观修行,这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儿,想来洪家只有欢喜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