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幼蕖试探的话,礁三打了个“哈哈”,道:
“那我们也算是有点缘分,还要做一段时间的邻居呢!”
他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满脸慈祥宽和:
“两位一看就是名门子弟,遇变不惊,令人佩服!嗯——老朽猜一下啊,若非八大门派,也不会有此气度。”
幼蕖与祈宁之只是微笑,不作否认也不确认。
“我姓李,他姓祁,外头还有我们几个同伴,却不止一家,各派都有。”
礁三长老笑过了,便端正了神色,道:
“咱们既然有一段邻居缘分,老朽也就进几句良言,实是为我们都好。几位若意外逗留,本也没什么,安分静待,等下次开放时出去就是了。静守的这段时日也当以谨慎自保、不生事端为宜。怎么就来到这里,与我族两个孩儿对上了呢?”
说话之余,他眼神不露痕迹地几度扫过那金色,终于确认了是鲛族之王族特有的金鲛珠,心中大震,和身后几人交流了个隐晦的眼色,却尽量保持着不露异状。
幼蕖高深莫测地一笑,不答反问:
“我等留于此地,自有生存之道。秘境本无主,我们来来去去难道还用向谁报备?至于我们今日来为何事,你不知道么?”
那礁三长老又看了看她掌中金色,沉住气道:
“我族长年深居此间,从无争世之意,故孩儿们甚少与外界打交道。青空界修士来来去去,也未与我等有过交集,更无仇怨。不知二位是如何找到此处?又起了争端。这两小儿年轻无知,莫非是做下了什么让两位误会?我看幸无伤人,不如各退一步,各自罢手如何?”
这年长人鱼姿态放得低,似是不想树敌,可又将先前的争斗归为小儿无知,很有些不欲对方被追究的意思。
他眼神在金鲛珠上逗留数次,这谦和的态度应该至少有一半是看在这珠子的份上。
幼蕖让金鲛珠亮够了相,就翻掌收起,随之一笑:
“礁三长老谦虚了,这两位已非年幼,怎么就无知了?要这么说,我亦是年轻无知之人,不免好奇心强,他们俩为什么初遇就口口声声骂我魔门妖女,我不能不讨个说法。我更想知道,你们既然深居此处,怎么会晓得青空界魔门的手段?”
“什么魔门道门?”这礁三长老神色自若地一口否认,“我们只是区区水族一支,两边都不靠,这两小子信口攀扯,姑娘误会啦!这里与青空界不同,多有暗流诡兽,难免意外,不如少些事,你们太太平平出去不好么?家里师长都盼着呢!”
他虽是碍着金鲛珠不敢过于拿大,可到底是地主人,又看对方年纪轻轻,试图摆明利害关系,软中带硬地含糊揭过。
幼蕖焉能被这吓到?遂冷笑道:
“你们还是先统一一下口径比较好!我在你家这小儿口中听得几次‘魔门’了!他对青空界魔门手段了解得很呢!什么梦术,什么迷魂,说得头头是道!”
闻得此言,那礁三恨恨瞪了一眼先前那两条人鱼,那两条人鱼似是知道做错了事,畏缩了一下,可仍然眼神闪闪,委屈又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