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陛下和云起哪怕知道了她的存在回京后皆闭口不言,想将这个秘密永远藏起来。
是自己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才会让她成为别人拿捏南家的质子。
自己是罪魁祸首,无法反驳。
“臣参见娘娘。”
低咳几声,南善宜没有看他:“直言来意便是。”
她不喜他,从在金陵起就不喜。
“臣有罪,对不起娘娘和老侯爷。”
没有问他什么罪,南善宜看着头顶的绿荫,眸中有些轻嘲:“每个人都来和我说对不起。”
“然后呢?要我原谅吗?”
“臣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娘娘的原谅。”海渡眸中真诚悔恨
南善宜神色平淡,声音里透露着虚弱:“那就好,我也做不到原谅。”
说完她低咳几声,侧过头去慢慢闭上了眼睛:“我乏了,你走吧。”
知她不愿见自己,海渡转身离去,行至宫门口时他转身看过来,树荫下的人面色苍白,瘦弱单薄,和当初金陵时判若两人,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
他自知欠她的早已无法还清,但总得为她做些什么。
御书房内。
周朝运低头批改奏折,想到什么,他下意识唤道:“云起。”
一旁的李元茂忙道:“陛下,将军不在。”
周朝运这才恍然想起来,云起病了,这两日告了假。
“他怎么样了?”他问道
李公公回禀道:“奴才早上才去将军府看过,太医说再休息两日就好了。”
闻言周朝运没再说什么,他知他心中痛苦,却无法劝慰他什么。
沉默间,外面传来格将的声音:“陛下,海渡先生求见。”
“进。”周朝运
原本晴朗的天没过一会就乌云密布,屋外格将看着远处道:“瞧着要下雨了。”
“当初朕已经下定决心放手了!”
“是你一手促成,如今你让朕放手!”陛下的怒喝声从里面传来,格将身体一颤,惊恐的扭头看向一旁的凌山。
凌山眉头紧蹙,暗道不好。
屋内,海渡跪在地上看着上座愤怒的帝王。
周朝运怒上心头:“朕说过此事谁再提,杀无赦!”
海渡眸中恳求:“当初在金陵臣向陛下死谏,希望陛下不要再和她纠缠。”
“陛下和臣说死谏一生就一次让臣留着用在别处。”
“兜兜转转,这死谏还是用在了同一处。”
“臣对娘娘有愧,这一次臣死谏,求陛下成全娘娘,也放过自己。”
当初是为陛下,如今是为了长乐宫里郁郁寡欢的皇后。
周朝运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中暗沉,屋外雨声越来越大,他问道:“谁又能成全朕?”
唯一能成全他的人,如今却要离开他。
目光看着跪在殿中不愿起身的人,周朝运寒声道:“要跪出去跪,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