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栾都县北杆子山。
连绵群山中，某处不起眼的低矮山头下，有一处硕大溶洞空间。
洞内水流潺潺，顶端尖锐钟乳石上，零星分布的荧光藻散发温润莹白光芒，驱散洞内黑暗。
溶洞中心有一片两个客厅那么大的平台，十多个面具遮脸的人正聚在上面。
“我有十张布虚符，可踏空而行，有两马之速，每张最少可行百里。换六枚白玉，或四瓶辟谷丹。”一个身材高大戴着红色鬼脸面具的人开口。
“给我吧，我给你两瓶辟谷丹、两百斤黄芽米，如何？”对面戴着猴脸面具的干瘦老者率先出声。
“换了！”鬼脸面具人当即点头。
“如果你还有，我可以再换一点，用白玉钱。”猴脸面具老者继续道。
鬼脸面具人迟疑片刻，最终摇头：“算了，我也要用。”
“孙老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旁边一个头戴猪脸面具的人看着猴脸老者问。
孙老微微点头：“隔壁江阳县平福坊被黑皮狗子端了，我准备离开栾都县。”
众人闻言，呼吸不由一轻，气氛顿时凝重。
“该死的黑皮狗子！”鬼脸面具人忍不住咒骂出声。
这话顿时引起众人共鸣，愤愤不平的附和出声。
“咱们堂堂炼气士竟被一群凡人逼的四处逃窜，那群贱民……那群贱民大逆不道！”
“要不是地灵元气涣散，法力恢复困难，老子必定连屠十八城，给这些贱民点儿厉害看看！”
“怎么没人去割了那凡人皇帝的狗头？”
“放心，大乾贾家皇室血脉已被炼气士秘法咒杀大半，他活不了多久！”
“……”
众人咒骂了一会儿，很快就沉默不言，一个个不停地摇头叹气。
虽说有些难堪，但现实就是，往日里那些他们看不上的凡人，已经能威胁到他们的生命，而他们只能逃窜。
猪脸面具人看着孙老小心出言试探：“您可是有了安全去处？不知能否给我们透露一番？”
猴脸面具孙老微微摇头：“那群黑皮狗子就像有狗鼻子一样，只要在一个地方待的久了，就必定会被发现。这凡俗大乾治下，哪里有什么安全之地。”
“那您？”
“我打算去十万大山外围看看，听说那里有人组织船队走通天河前往海州避难。”孙老也没隐瞒。
“会不会是陷阱？”
“有可能，但众多道友准备横穿十万大山的事儿，我觉得也不假。”孙老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