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跨入了一个无边无际,季节变化不再存在的新维度,但由于他们来之前并没有彻底毁灭,而是带着记忆进来的,因此他们依旧保留了类似的节日。
不论怎么纪年,历法总是有其来历的。节日当然不是随便设置的。每天的休息周期可以照搬之前的时间设置,但节日就不能这么设置了。
虽然很多法术不可复现,走向了遗失,但一些生产方面的法术并没有遭受毁灭性打击。比如让作物在温室里快速长大的法术。这种法术的广泛流行使得季节不甚重要。
但也因为这个,粮食根本卖不上价。因为生产粮食只要愿意挤时间,圈得出自己要用的一片地,多往城外荒郊野岭的地方跑跑,总能养活自己的。在通货极端紧缩的开拓早期,没有人愿意把钱花在这种地方。
卖不上价的东西自然也没人愿意生产,但这么搞肯定是不行的。人们都想着省钱,最基础的生产工作因此遭受极大冲击。
打个比方,在这里通货紧缩,一块钱能买一个手机,或者一整车面粉。手机又有生产难度,又是城市里很多人的生产工具,是有专人售卖的。但这一车面粉虽然人人能生产,却没人拿得出来。唯一拿的出来的,一块钱卖你一斤面粉。
只要能吃上东西,饿不死晚点挣钱又如何。现在通货紧缩,货币完全没法用,还不如往荒郊野岭跑跑,先备点粮食再说。
太多人发觉吃东西比窝在城里碰运气等闹饥荒更重要,于是人们大多数都去当开拓者了,城里剩下一大批投机主义者,于是钱极其值钱,也极其不值钱。
他们要是支使不动劳动力从事生产,他们的经济立马就会闷死在这。什么通货紧缩,已有的货币立刻就会出问题。
这种状况出现的原因无非是粮食太没有技术含量,需求太低,太不挣钱了。正常私营粮贩的利润空间甚至无法正常保存运输粮食,贷款更是想都不要想。
这样的麻烦自然没有实际发生。他们又不是野人。最不值钱的各种作物产品被用于锚定权力,只有被分配管辖某地区的掌权者有权力调配并组织粮食生产。
他们生产粮食并不需要预留什么土地。只要一大群人轮班,可以单纯依靠消耗劳动力来生产粮食,并且消耗的劳动力并不是很多。
这些被分配出去专管粮食的生产与分配的人们掌握权力,治下的所有人都围绕着他们转,首先这些人拥有指定区域内节日的权力。
这些特殊的管理员并不能世袭他们的权力,他们权力的合法性来源于最初的规划者们。他们需要上缴一定量的粮食盈余,去直接养活他们头顶的最高权力所在。
但由于他们几乎是全权管理着手下的一切,几乎是非世袭诸侯王一般的地位,因此他们如果不主动给不下指令的最高权力所在刷存在感,他们是有可能因为不被信任而提前被迫或被动地下岗的。
这个存在感并不好刷。除了课上讲,园林里起纪念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刷。纪念碑总不能一直造,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