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笑着道:“记得。”
“当初先生说要辅佐我,成为广陵的贤王,没有失信。我说若是我成了贤王,那么就请先生吃最喜欢的酒菜。 ”
“没想到,我成了贤王,但迟迟没有请先生吃一顿喜欢的酒菜。今日,就算是补上了。”
“请先生不要记怪。”
春雪楼楼主闻之,赫然一笑,“不怪!不怪!不怪!”
他看着桌上的酒菜,心知肚明,这就是一桌断头饭,吃了这顿没了下顿。
他与赵毅走了不同的路,也算是背叛,不忠不义。
死亡!
对他而言,从两人走岔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只是迟早而已。
赵毅盯着春雪楼楼主,“不怪最好!”
“先生放心,我赵毅,绝不为难家人,他们若想离开,我绝不阻拦。”
春雪楼楼主闻之,如释重负,朝着赵毅拜下,沉声道:“王爷深明大义,请受老夫一拜!”
下一刻,这位春雪楼楼主,广陵首席谋士,端起酒杯,未动一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随后,他静静地坐在席上,一言不发,坐等毒性发作。
广陵王赵毅见状,不由一愣,满脸不甘地问道:“先生,为何离我而去?”
春雪楼楼主沉默不语。
许久,广陵王叹息一声,起身缓缓走出牢房。
刚出牢门,身后便传来“噗通”一声,春雪楼楼主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乌黑的鲜血。
他就这样走了。
广陵王赵毅没有回头,心如刀割,步伐沉重地走在阴暗大牢的路上。
阴暗的光线下,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唯有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初遇时的开怀畅饮,治理广陵时的意气风发,荡平广陵境内匪患时的豪情壮志,为广陵百姓创造宽松生活、推动经济发展时的欣慰……
种种过往,历历在目。
突然,“啪嗒!”一声响起,那是泪珠坠地的声音,在牢房中回荡。
狱卒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广陵王离去。
春雪楼楼主的死讯,很快传遍了广陵城。
城内百姓不明真相,感到茫然。
然而,广陵的官员们却是惊愕不已。
他们所得到的情报,是春雪楼楼主与敌人私通,企图将广陵拱手相让。
“要说春雪楼楼主会背叛广陵,我绝不相信!”
“其中必然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此时将他处死,广陵王难道不怕引发民变吗?”
“……”
民众群情激愤,有的忧心忡忡,有的怒发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