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
乓。
禅房的大门被沉秋凝重重摔上,禅房里霎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
……
两人拉拉扯扯穿过庭廊,一直走到空无一人的泉眼边才停下。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这里静得只有潺潺水声,内坛的结界将磅礴大雨尽数阻拦在外,不过却拦不住绚烂的投影,光点透过结界打在两人身上,随着雨势变化轻轻摇曳,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这样梦幻的场景用来重逢,再合适不过了。
当然,这可能只是宁言的一厢情愿,因为他对面的沉秋凝明显就脸很臭,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像是在提防变态。
宁言尴尬地挠挠头:“你会不会觉得我刚才很幼稚?”
你自己也知道?
沉秋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是。”
宁言忍不住偷偷望了眼对方,自嘲地叹了口气:“我以前一直以为只有那种老掉牙的话本里,才会有动不动就拿钱甩人脸上的降智桥段。闲的没事的时候也曾遐想过,如果换作是我,一定能想出更帅气更人前显圣的方法,比如这样那样的……”
他说着说着,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等到真碰上了,才发觉原来我也不见得能行事,脑子一团浆湖。俗话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枉我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连这种浅显的道理都参不透。”
“对不起,刚才让你苦恼了。我、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好和你解释清楚……”
沉秋凝登时一怔,凤眸微微圆睁。
她其实有想过宁言会作何反应,会不会气急败坏丑态毕露,会不会满嘴谎言鬼话连篇,会不会……
然而她却从没有想过,宁言会这样剖开心肺和她坦白,会情急之下犯些很愚蠢的错误,真诚而笨拙,跟个傻子似的。
一点都不宁言。
沉秋凝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宁言时的样子,文文弱弱,身材瘦削手无缚鸡之力。半年不见,他倒是挺拔了不少,眉宇间英气勃勃,甚至还能和崔平山过上两招,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犯错时总是这样可怜巴巴得看着她,让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沉秋凝有些恍忽,仿佛他们又回到了明州的小宅子里,纵使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也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