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此生且长,何故庸人自扰。
吴清迟疑道:“那你还和……”
“都说是误会,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再说翻脸了啊!”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踟蹰许久,终于重新围坐在宁言身边,讪讪笑道:“说正事说正事。”
宁言头疼地扶额道:“对了,你们见过镜通住持了?”
说起镜通住持,吴清神情一肃:“见过。不光我们见过,你也是见过的。”
“我也见过了?”宁言有些疑惑,他记得禅房里头人虽然不少,但大多作江湖豪士打扮,连普通僧人都没见着几个。
依他脑海中对于禅宗住持的刻板印象,这种不都应该是慈眉善目白须白髯,一看就特别有逼格的么?
“还记得坐在禅房正中的小和尚吧。”王仁接过话头,沉声道:“他既是知事房的沙弥如觉,亦是镜通住持。”
宁言闻言童孔骤缩,惊声道:“这怎么可能!他武道都没入品吧?”
王仁摇头叹息:“某知道这很难理解,不过事实就是这样。原先某也不懂为何南安寺会坐视他人在如此重要的法会上生乱,现在才知南安寺内部都自顾不暇了,当然管不了内坛外的事情。”
“等等……信息量有点大,你从头讲讲。”
……
一盏茶后。
根据王仁等人的描述,宁言总算理清了来龙去脉,其中波折让他相当意外。
真要论起来,水陆法会并非是今天才失控,远在龙王像现世的那天,南安寺便已经骑虎难下了。
三天前,按照法事仪轨的流程,这日需要在五更天时安排四名高僧大德持符碟疏文,挂幡悬符昭请十方圣灵。这四名高僧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担任,要求极为严苛,讲究内修菩萨行,外现明王身,通常由寺监中的佼佼者担任,差一点都不行。
而意外就出在这四人身上,其中一位高僧竟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妖僧冒名顶替鸠占鹊巢,在南安寺一众大能的眼皮子底下强行窃取了上师之位!
之所以说是妖僧,倒非存心贬斥,实在是这人身上的气质与其余僧人格格不入。别人素面朝天,他却擦脂摸粉,别人衣着简朴,他的袈裟却珠光宝气,别人六根清净,他却烟视媚行,完全不拿清规戒律当回事。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大不了当他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但偏偏他一身本事极为了得,年纪轻轻就佛理精深,对于水陆法会的章程似乎比南安寺还要熟悉,兼之修为不俗,在仪式进行到关键时刻骤然发难,引得仪轨大乱,本来用于召请十方圣灵的水陆法会在他的引导下,硬生生请来一尊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