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有点能理解汉成帝的快乐了。
“宁言!”
“啊?哦哦……那个,在做黯然销魂饭。”
宁言好像也是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不太礼貌,尴尬地挠挠头,旋即掀开锅盖,拿起早就调好的酱汁沿着砂锅边缘浇上一圈,就听得滋啦的脆响,一股浓郁的酱香味盈满整个庭院。
他操起筷子挑了又挑,夹了一块枣红色的肉片塞进嘴里,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了,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手艺,“你可有口福了,你都不知道要在这城里找上一斤猪肉得有多难。”
沈秋凝从门后怯怯探出脑袋,耐心地看着宁言调味,良久,才又说道:“这是猪肉?”
“嗯,叉烧,岭南做法。”
“你还去过岭南?”
“小时候去过吧,和现在的岭南应该大不一样了。”宁言含糊答了句,用饭勺在锅底敲了块薄薄的脆锅巴,道:“还好还好,差点焦了。”
“收!”
一声令下,炉中火竟陡然一散。
宁言拍拍手,端起砂锅还没走两步,身子莫名摇晃起来,脚下一个趔趄便朝路边倒去,幸得他反应快,后背顶住廊柱才勉强站稳。
沈秋凝心头一颤,顾不上害羞便从屋内小跑上前,关心道:“你的腿……”
宁言摇摇头,“没事,气血初通还不太习惯,歇两天就好了。”
其实他这情况倒是和毕月乌打入的九素金针没太大关系,纯粹是自己作的。
先前他为了出货一口气连抽了十发神椟,殊不知每一次调用神椟都需要耗费真气,照观内景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从内视状态中退出来,山呼海啸般的反噬当即就把他身体掏空了。
这也给他长了个教训,抽卡定不能上头。
沈秋凝见宁言神色如常不似说假,也是松了口气,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疑惑:“话说你的腿是怎么好的?还有我们不是在神坛么,怎么到这宅子了?”
宁言扬了扬手中砂锅:“说来话长,边吃边说。”
“好。”
沈秋凝低眉轻轻应了声,往屋里走了几步,却没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看见宁言端着砂锅傻傻站在庭院中,只觉好笑:“你怎么不走?”
宁言见沈秋凝笑了,也跟着憨憨得笑起来:“去你屋还是去我屋?”
短短一句话,沈秋凝方才稍放下去的心瞬间便又提了起来,扑通扑通,跳的很快,像是要跃出胸膛。她微微张开檀口,求救似得吸了几缕冬日的冷风,然而脸上的滚烫却是消不下去,只好任由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