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宁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宫中女官通常具有二重性质,不光归吏部所属,严格意义上来说,也都算是皇帝的女人。他刚刚这又搂又抱的,周皇不计较还好,真要小心眼一点,定他一个秽乱后宫多半是跑不掉的。
大不敬的罪定刑时可大可小,但秽乱后宫那可就是夷三族起步了,谁来都保不住。
“我们,就,那个……”宁言显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舌头都有些打结,支吾说了半天,最后无奈得叹了口气:“先前种种是不过权宜之计,你知我知,绝不能传出去……”
郭仙仪何其机敏,瞬间就摸透了宁言心中顾虑,看到他后怕的模样,又想到方才他那般猖狂,眼波流转,眸中逐渐升起戏谑之意。
“你既知车裂斩首之别,想来对大周律令颇有研究。那么敢问,先是假传圣意,又是秽乱后宫,数罪并罚,下场如何?”
“你、你少威胁我!”宁言也不惯着她,心一横,恶狠狠道:“我们是同犯!再说你也不想你失洁的事情让周皇知道吧!”
这回轮到郭仙仪血压上来了,还从没有人敢对她出此狂言!
“失……失洁?!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呵,周皇能舍得遣你行这险事,想来你在周皇身前也不见得有多受宠。若他得知你还被一粗鄙的武夫动手动脚,这辈子你绝无机会踏入九嫔之列。”宁言夷然不惧,说到兴头上还邪笑一声,活像个心里阴暗的变态反派:“桀桀桀,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吧。”
郭仙仪勃然大怒,低头东看看细看看,最后捡起地上的碎木板扔了过去:“滚!给我滚!”
宁言一偏头闪过飞来的碎木板,鼻子微微抽动,蓦然在那碎木板上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他转头看去,郭仙仪正朝他怒目而视,春逗酥融随呼吸上下起伏,手却隐隐往身后藏。
“把手给我。”
“滚!”
宁言无暇和她废话,一把抓起她的手,娇嫩的掌心正中嵌着根木刺,伤口估摸有一指长,血流如注。
也不知这女人在宫里干得什么活,十指不沾阳春水,还能被一块木片刮伤成这样……
宁言摇了摇头,两指挑出木刺,指尖在对方掌心一抹,丝丝缕缕的血气灌入伤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合拢。
郭仙仪不稀罕他这廉价的温柔,还想挣扎,可很快她就愣住了。
因为对方竟然将装着石印的锦囊塞回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