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还没死吗？」李昊然的意识在一片混沌中挣扎着，像是溺水的人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如灌了铅般沉重。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耳边那恼人的「滴答，滴答」声，像是催命的鼓点，一下下敲击着他的神经。
「被那逆子，呸，应该是那只树灵给夺舍了，我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想要开口咒骂，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意识在虚无中飘荡。
「滴答，滴答。」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李昊然感到眉心一阵冰凉，紧接着是一股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淌下来。
他试图伸手去擦拭，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动弹不得。
「看来我这该死的恢复能力还是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现在还能吐槽，证明本体还没有死绝吧。」
他自嘲地想着，语气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呼~~~」 李昊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口气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恢复，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也开始渐渐拼凑起来。
「本来以为是个万金油的逆天能力，没想到最后却成了一摊给大树无限充能的肥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啊，尘归尘土归土，小爷我最后归了农家肥啊。」
他开始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这样也不失为一个正确的归宿，不过别人死了做肥料也就罢了，我得活着，而且是一直活着，真的是悲催到了极点啊。」
他努力想要说服自己，却发现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李昊然心中无法接受，自己的人生似乎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起色，却在这关键的时刻直接跌入了谷底，只叹命运不公造化弄人。
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李昊然甚至不愿意醒来，因为只要自己醒了，便需要直面自己的失败。
「切，是就死了，反正是从鬼门关里反复横跳了太多次，估计阎王爷也不愿意收我这个小鬼了吧，所以才会给我安排个这样的结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结局。」
他放弃了挣扎，任由意识沉沦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就当他准备放弃自己，逃避命运时，脑中再一次闪过了一个画面。
那是狡黠月光下的那具曼妙身姿，那是吞下魂丹时决绝坚定的不屈眼神，那是拽住自己衣角的纤弱小手，那是高朋满座，桌台上的一炉忽明忽暗的炭火，那是山河一色，绚烂苍穹下的温柔一吻……
这些画面相互交织，重叠，闪回。
每一次停顿都像是一记强有力的电击，让他死去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新鲜的血液带着生的希望，流遍全身。
「呼，还不能死啊，这些可恶的孢子果然是有致幻的作用，只要沾上便会不停的生成厌世求死的心情，差一点就中招了。」
李昊然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外面还有刚刚确立关系的姑奶奶在等着我呢，怎么能这么容易的狗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