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恐惧与愤怒,只有鲜血才能抚慰。
斗争在夜幕下静悄悄的进行着,偶尔发出的惨叫声并不会被理会,最终被冷漠淹没在黑暗里。
雾霄城北方两百里外的山林之中,一处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一张刀削斧凿般的刚毅面庞。他身披黑色鱼鳞甲胄,暗金纹饰的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仿佛能穿透黑夜,洞察一切。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松脂的清香,将军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黑夜的气息全部吸入肺腑。
他手中握着一本小巧精致的手札,封面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体,在火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捻动,将手札合上,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接着,他将手札收入腰间的乾坤袋中,动作利落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站起身,走到一处高地上,借着微弱的月光,遥望着西南方向。
远处,雾霄城灯火通明,仿佛一座漂浮在黑暗中的孤岛,但他知道,在那繁华的背后,此刻正上演着一场血腥的杀戮。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将军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仿佛一尊雕塑,只有偶尔眨动的眼睛,表明他还活着。
突然,天边亮起一点星火,迅速划过天际,留下一道长长的尾焰,最终消失在远方的夜空中。
将军身体一震,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仿佛要将那片夜空燃烧殆尽。
他抬手扶了扶脸上的面具,沉声说道:
「传大圣令,两日之内解决营门,渡口,两座县城,随后整装南下,全军在应天以北四十里外集结。」
「得令!」身后,一名士兵迅速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洪亮而坚定。
语毕,他起身,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将军望着士兵离去的背影,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年轻面孔,他单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身后,几十盏篝火逐一熄灭,千军将士在黑暗中迅速集结,军令声、战马的嘶鸣声、兵器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上百辆车马整装待发,随着将军一声令下,车轮滚滚,战马嘶鸣,大军如同黑色的洪流,朝着远方奔涌而去,只留下一地尘土飞扬。
清晨一缕阳光拖拽着光晕叫醒整个天穹。
昨夜李昊然回到住处后,确认了两小只并未受到伤害,便独自一人在房顶守了一夜。
万幸,雾霄城内虽然血光阵阵,却也未曾惊动这一处宅院分毫。
「呼~那个死变态没有趁昨晚找上门来,应该是安全了。」
李昊然抬手伸了一个懒腰,顺带吐出一口浊气。
深深吸了一口气,清晨带着露水气息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
昨夜的阴霾似乎真的随着朝阳一同消散,眼前的世界一片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