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指着地图,手指从阴平郡一路南下,到江油时候,路线一转,指到了梓潼。“我们根本不需要去兵临成都,如今也没有那个实力。我们只需要从江油向东,拿下梓潼便可。首先,梓潼的防御会非常薄弱,因为梓潼北方有剑阁天险,吴懿肯定将所有兵力都派去剑阁了,没人想得到会有神兵天降。其次,拿下梓潼后,可以以最快速度配合米仓道的主力包围吴懿,严颜。若吃下他们二人,益州实力骤减,我们才可以更进一步!”张富彻底明白了,法正此计和邓艾的偷渡阴平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更加符合如今汉中的实力,缓步图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孝直的意思是,我们主力部队仍然要翻过米仓道,直取阆中,然后配合奇兵,完成对剑阁的包围?”
法正笑道:“不错,这样一来,我们只需要两处用兵即可,既避免了孤军深入的危险,也可以达成目的。若渡过阴平成功,神兵天降梓潼,便会让吴懿、严颜彻底傻眼。刘璋军士定会慌乱,主力大军再全部借机杀过去,一战可成。即使不成功,也只是损失一偏师,汉中军有生力量没有伤筋动骨!”一个优秀的谋士,计划所有计策都会先想最坏的结果,显然法正将利弊全部分析清楚了。
张富情不自禁鼓起掌来:“今得孝直,如高祖得留侯,真乃吾之子房啊!”法正笑道:“公子过奖,我和留候比宛如星光比之皓月,远不能及。”
张富再次细细品味法正此计,可谓是天衣无缝,恰到好处。激动地说道:“好,我明天就去禀告父亲,若此计成功,攻取西川,孝直当记首功!”法正忙说:“在下不敢居功,不过公子还有一点要考虑的就是,上庸白水要调回多少人马合适?严颜吴懿皆是西川名将,不是雷铜,庞羲等人可以比拟的……”张富点了点头,严颜可是在张飞手下撑过几十回合的猛将,还留下一段美谈。吴懿则是在蜀国一直平步青云,甚至五十多岁时还随诸葛亮北伐击败郭淮。这两位他可从来没有小看过。
“这样吧,到时候我想从上庸调回五千人,包括阳平关的五千人也全部调回来,汉中就足有三万五千人了,再直接从白水关抽出一万人偷偷去阴平。汉中三万五千人穿过米仓道去正面和严颜作战,即使吴懿回援,也能坚持到神兵天降。”张富思考后说道。法正点了点头:“公子,刘表那边的话……”言未尽,张富便明白了:“也当派人去结盟刘表,若刘表同意,则皆大欢喜,若刘表想要作壁上观,就当做提前交好,让他不至于北上攻打上庸。”
法正笑道:“公子英明,如此最好。”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整晚,天边逐渐变白。张富法正二人更是畅聊彻夜未眠。不断在推导着作战计划,因为下一战,将是汉中的命运之战。胜则可成功越过剑阁,趁机西进,到时候从梓潼下成都可是再无险要。如果败,汉中最近几年恐怕没有余力再进攻了。
张富看着眼前年仅二十岁的法正,终于明白为什么历史上说法正‘善奇谋’每一计都出奇绝,每一步都是算到恰到好处,敢想敢做。最重要的是,他明白主公的心思,知道主公最想做的、最想要的是什么。也怪不得刘备会那么器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