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听后,低头沉默不语,但是他额头上已经肉眼可见的布满了细汗。他是自幼扬名京都的神童不假,他爹也是三朝元老,三朝位居三公也不假,他杨家在弘农是第一大族,甚至在如今的长安都是第一大族也不假。
但是,他们终究是臣子,而张富是君主!还是手里握有蜀国所有兵权,经历了数场大战,在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太子!若是眼前这位年轻的太子动怒,真有可能先灭了他们杨家再说!
“太子恕罪,属下明白了,属下有三罪!一罪在自作主张没有经过太子同意就修建行宫,进行劳民伤财此大事;二罪是此举,极有可能让太子背负上贪图享乐的骂名;第三罪就是属下起初还不知道自己有罪,多谢太子明示……”
看看,你他们不是也都知道吗?为什么就是不早说呢,一而再再而三想试试我的底线吗?
张富听完这句话,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终于肯认错了!修建行宫本来非常小的一件事,在古代也很正常。张富因为杨修的自作主张僭越之举不爽,找他来就是想让他认个罪,然后骂他几句差不多就好了。
杨修真无愧于为他创造出来的成语‘恃才放旷’!一直在这里扯东道西,还舔着个脸沾沾自喜想要奖励呢,不给他点教训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呢!就怪你不早点承认错误,让可恶的作者又多睡了一章!(对不起,我承认,我认错)
张富回过头来,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哼,你不是也知道嘛?为什么不早说呢,非要逼着我发火才行吗?你可听说过,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我虽然是太子,但是我若发怒,也能让长安城流血百里,你信不信?”
随着张富的回头,杨修没有抬头,就能感觉到太子冷冽的目光。在这深秋的早上,他额头上绿豆大的汗珠一个劲的往下滴,滴在了地板上,他衣衫下的后背也已经湿透了,甚至连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现在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也不敢再说话了。就这样呆滞了一会儿,张富看着身体已经颤抖的杨修,嘴角已经开始上扬了,心里彷佛在说:“老子还治不了你一个小小的主簿了!”
然后他大手一挥,再次背过身去,淡淡说了句话:“你起来吧,走回去吧!回到你家里之后,记着将这事情给老爷子说清楚,我倒是想看看你爹会怎样批评教育你!”
“哦,还有,你年纪轻轻的,也是一片好意,所以这次我也不责怪你了。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建议,以后多学学杨司空是怎么做事做人的,他可是我和陛下都常常夸赞的老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