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上的姚海德蓦然启唇,“那位年轻大夫所言不虚,数日前因琐事动怒,随之而来的便是身体不适,小解亦成了难题。大夫,你可要当心了。”
这话,显然是对黎泽韶的警示。
众医皆愕然,病人劝诫主治医师提防同病相怜,此情此景,怎一个怪异了得。
黎泽韶初闻之怒,继而哑然失笑,但转瞬面色微变,“诸位稍等,我外出片刻!”
他这一离去,丁静再难安坐。事实上,自她自诩为黎泽韶之母那刻起,治疗室内已无她的立足之地。
步出治疗室外,见姚家姐妹仍守门而立,丁静心生一计,对二人道:“二位进去劝劝爷爷吧,那位杨光,仗着自己背景,硬是要插手治疗,就连我请来的黎神医也被他逼退了。”
丁静之言虽尽属虚构,奈何姚家姐妹对室内情形一无所知,加之适才目睹黎泽韶匆匆离场,加之丁静早前便言及杨光略懂医术且背景深厚,正因如此,才无所顾忌地企图夺走丁静之物。
物为何,二姐妹不甚明了,但出身贫寒的她们轻易信了丁静。毕竟,丁静虽生活稍胜一筹,也不过是个县级医院的小护士,同样身处社会底层。
闻杨光又欲染指其祖父,姐妹俩岂能坐视?在她们眼中,杨光定是想拿爷爷做实验,提升医术。
见姐妹俩闯入治疗室,丁静暗自冷笑。姚海德病情如何,她并不关心,只一心想着给杨光制造麻烦。杨光曾言,姚海德之病源于怒气,若能令其持续愤怒,病情自会加剧。
丁静不知触发姚海德怒气的直接原因,但她深知,姚海德一见孙女便怒不可遏,全身颤抖,恨不得将她们驱逐出门,远胜于口头上的嫌弃。
“杨光啊杨光,但愿你好运常伴,否则,姚海德病情稍有加重,我便向汪远辰举报你造成医疗事故。那时,你不仅难以脱身,那对愚钝的姚家姐妹更会欣然为我作证,说你曾对她们不轨,看你还如何有脸与我争夺源潭镇计生委主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