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榫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他已经拿到了克洛尔那边送来的尾款,正要收拾收拾东西出去,白染就跟边原从外面一道回来了。
“嗯?时哥你要出去啊?”白染问道。
时榫一身黑风衣,两边口袋鼓囊囊的,里面装着的果子都露出来了。
一眼看到的白染立刻控诉,“说好的养孩子呢?时哥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居然揣这么多好吃的出去,你眼里还有我和阿原……唔!”
时榫掏了个果子直接堵住他的嘴。
“闭嘴,少说话。”说着,他低头看向稳重的边原,“你们去看热闹,结果如何。”
小孩十分自如地在他兜里挑拣了下,然后拿出个果子塞嘴里,“被抓了。”
时榫挑眉,“嗯?”
边原:“就是徐成宁的几个手下被抓了,监管处以他们不服从管教,肆意残害同胞,干扰其他区监管执法的罪名给抓起来了。”
这罪名定的有些槽多无口,监管处几时执过法了?
听到这话的时榫眨了眨眼,他不由想到之前在深渊与费特烛龙一起吃烤蜥蜴肉时,那俩在一边蛐蛐的话了。
所以,这是用徐成宁他们试探出二区监管处的态度了?
“那徐成宁呢?”
只有徐成宁几个手下被抓,祸害头头却没有?
“当然没事了。”边原抬眼瞅他,“他手下的拥趸就跟疯子一样,为了自家老大,他们能做任何事。监管处说给他们定的罪名,都不用徐成宁指示,他们自己就会认下来。”
“是啊是啊,时哥你是没看到,监管处要抓徐成宁的时候,那群人跟不怕死一样全疯了,顶着枪林弹雨就跟监管处硬刚,残了都还要护着他们老大。”
白染插了进来,说起战况就啧啧摇头,“要不是最后徐成宁自己出声制止,恐怕他那些个手下全都得死在特遣队手里……说来也是怪,我看有人说特遣队换了一支,似乎是比之前那支驻守在这儿的队伍强了不止一星半点,这没事怎么连驻守的特遣队都换了啊。”
听到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时榫蹙眉,稍作思索后问,“徐成宁手下有人认罪,监管处就这么信了?他们没硬来?”
新的副监管若是真不满徐成宁的作风,那必然不会在出动特遣队的情况下,不采取强硬措施将徐成宁这个老大给擒住,不然他们搞这么大阵仗干嘛?
杀鸡给谁看?
白染:“硬来不至于吧,咱们本就是被放逐到这儿的罪人,再硬来还能硬到哪儿,总不可能真杀了徐成宁吧?”
“为什么不可能?”时榫看他。
白染眼神略有迷惘,“这,那徐成宁都好端端呆二区那么久了,人都根深蒂固的,监管处没那么死脑筋搞当面直杀这一套吧。”
时榫:“所以后面监管处就直接让他走了?”
话题转得稍快,白染微顿,“也不算吧,是后面金爷带着人过来,跟监管处的人说了什么,那边才放徐成宁走的,不过他剩下的几个手下都被扣住了。”
金爷说了几句话就给人放了?
这么神奇!
时榫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交易。
监管处跟罪犯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说是秉公执法的监察者,但只要大家不想着逃跑,相互之间怎么倾轧它都当做没看见,更不会出手,若说是冷酷无情的旁观者,它却会与各区地头蛇私下进行某种交易……
好吧,只能说社会就是个大染缸,清水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金爷能凭借几句话让监管处收手,要么就是威胁,要么就是利益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