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远了没看清，真置身处地了，时榫才看清楚了中央区的面貌。
上面的空轨的确是错综复杂，但地面的建筑也是密密麻麻，不遑多让的。
就拿不远处一座方位塔举例，以塔为圆心，数不清的高楼鳞次栉比，一般的建筑少说也有几十层层，它们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长在一起，组成诡谲神秘的钢铁密林。
时榫只这么一看，就能想象到中央区的生活恐怕并不如常人所想那般快活。
人类生存空间被异种挤压，连住房问题都得纵向解决，想必这种住房的事，还不一定都是人人住得起。
时榫视线下移，扫过两个蜷缩在墙角处的人，对方周身那乱中有序的杂物，明显是他们经常使用的物件。
流浪者什么的，就连中央区也不例外有。
钢铁大门外是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许是因着人管局地盘，也没人不开眼的在空地打转。
一辆车从身后开出来，在几人面前停下。
“上车。”
鎏金说完率先上车，桃枝次之，最后是时榫和河玉。
“我们去哪儿？”上车后，时榫问道。
“联盟办事处，先帮你们弄身份证明。”桃枝说。
时榫哦了一声，他对这些不清楚，桃枝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车子顺着街道行驶，穿过高楼方塔，时榫本是在观察中央区种种，但当车子越往里深入，他透过车窗抬头往上看时，却看见了在交织着的空轨后，有一座高得仿佛耸入云端的黑色巨塔。
那黑塔塔身呈四方柱型，上窄下宽的线条笔直延伸向天空，顶端倏地收拢成尖顶，特殊材质的墙面吸收了所有的光线，令黑塔看起来就像是一柄静默的指向天空的黑色巨剑。
时榫心中隐有所感，他看着那黑塔开口问道：“那座塔是什么？”
“白塔。”
仿佛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桃枝连询问都没有，便直接回答出了他的疑问。
白塔？
时榫有些迷茫，他记忆中的白塔不是这个死出啊。
说是白塔，这不黑塔更合适吗！
就跟之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一样，仿佛明白他沉默之下意思的桃枝又跟着说，“从前据说塔是白的，重建后就是黑的了，估计也是知道白色不耐脏了。”
时榫：……
这还会说冷笑话了。
到底车子路线不经过白塔，时榫无法从正门目睹白塔的样貌，只能从远处看到它的塔身。
白塔的存在就像是个地标建筑一样，除非距离足够远，不然似乎在深入中央区后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到那座巍峨的黑色巨塔。
在坐了将近半小时车程后，车子在一栋不显眼的大楼前停了下来。
这栋大楼看上去和时榫印象中的官方机构没什么区别，甚至没有任何标志和条牌，只门前那些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还是将这栋大楼与其他机构区分了开来，并且增添了些许冷硬森严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