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安排,看这身布袍价值不菲,身上有不少红票,想来是头肥羊,不能便宜别人。”
“嘘,他看过来了。”
江雪明听得明白,在仙台府交了过路费,出了关卡应该还有一笔买命钱,来往商贾要么去雇走镖,请地保,要么在衙门拜码头,给官吏送礼,不然这些官兵打个照面,下一次再见,就会变成土匪。
不过他不准备交钱——
——原因很简单,倒不是他突然就叛逆了,不像防御塔那样沉默寡言且富有安全感了。
他身上只有三万多的辉石货币,这些现金折算成大夏的银币,也不过两百出头,根本就付不起通关文牒的票钱——若是本地的佃户,会更便宜一些,可是他算外来走商的旅人,在夏邦行医获利那也算生意,逃不过这一条税费。
江雪明:“这样,官爷你听我说。”
小吏一听“官爷”二字,立刻就翘起尾巴,整个人都飘飘然了——那九界来的洋人这么喊,比起平日里低眉垂眼低三下四的贱民要管用得多。
“客官您讲!”
“我这路途遥远。”雪明往窗口挤靠,从衣兜里掏出两盒烟来,其中一盒交到小吏手中:“我也交不起仙台到上京的过路费,我就先走一阵,停一阵,去下个县城挣点钱,再雇几个帮工,您看这样可以吗?”
小吏收了好处,依然没有松口,他先是品了品现代社会工业流水线生产的烟草,又看向江雪明手中剩下的那盒烟,不知不觉就进了陷阱——若是能把剩下一盒拿到手里,说几句话,帮个小忙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
“哦,那确实是个办法。”
江雪明握着烟盒,把香烟按在窗台的布帘下边,却没有松手,接着问道:“官老爷,我去下一站要多少钱呢?”
“五个银元就够了。”小吏随口应道。
江雪明松开烟盒,把这礼物顺风顺水的送过去,态度十分爽利。
‘那要谢谢官老爷,往北走有两条路,是去台州还是珠州?’
小吏收好礼物,笑呵呵的说:“当然是台州,我给你取票来。”
事情办完,江雪明没有立刻出城,而是在驿地站点等了一会,看清来往车队马匹,往东北偏北去的队伍里恰好有一家布坊商在招工,问清楚情况,就知道这是往珠州城去的队伍,布商主人家要走货,路上缺少马夫和搬运工——愿意为工人出这个通关文牒的钱。
雪明前前后后花了不少功夫才弄到这本小册子,可到头来却不如这布坊商人家里招工送的红包——可见仙台府无依无靠的斗升小民日子有多难过。
他没有说什么,只当这张路引是学费,去商队工头那领了一份马夫的差事,随车出行方便不少,也不必和仙台府的“官匪”掰扯买命钱的事,就这么平平安安的出城了。
到了官道上,雪明驾车驯马的技术还算熟练,但他从未见过这么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