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应军也在风陵渡上船,乘着滚滚江水,往石桓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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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川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
他还在犯迷湖,外头就有人高喊:“街——口——宣——讲——”
好熟悉的调调。
伸出去的手差点就忘了收回,他往窗外一看,天快黑了,缸里的水满了。
缸?
他记得自己在船上入睡,最后听到的动静来自于水浪轻拍船舷,而不是嘈杂的街道。
也就是说,他又进入盘龙城,并且——
贺灵川三步作两步蹿到门口,往街心一站,果然听见的内容还是帝流浆将至,盘龙城从今晚宵禁三天这么一套说法。
也即是说,他接到了上一个梦的后续?
不可思议,现实里都已经过去四天了,梦中的盘龙城居然只过了不到一个时辰!
这两边的时间流速差,真是好随性。
太阳已经下山,他哪儿也去不了,但边上就有一家酒肆,他冲进去买了几坛酒水,回家就把酒倒掉洗净,准备盛装帝流浆。
他再把水缸也倒干净,又将锅碗瓢勺等所有容器都取出来,摆在院子里。
他还记得胡旻的交代,将院子里的树锯断两根大树枝,免得长臂伸进邻居的地盘。
这些刚办妥当,外头嘈杂声起,像是无数人在欢呼。
贺灵川走出屋子一看,下雨了,青雨。
一回生二回熟,他知道这就是帝流浆。
盘龙城的预报好生精准,竟然连这样奇异的天象都可以把稳了脉。
更让贺灵川惊奇的是,这一回降下来的帝流浆清香芳馥依旧,但远比现实里更粘稠,颜色也更深,这才担得起一个“浆”字。
现实中的帝流浆,那是毛毛细雨,飘到谁头上算谁中大奖;但在这里,帝流浆竟然达到了小到中雨量级,贺灵川伸掌,不一会儿就接到了好几点青色的雨露。
他忍不住尝了尝,真香!
深埋心中的贪欲一下子就爆发了。但贺灵川既有经历又有准备,强行将冲动压了下去,跳上屋顶。
屋上的瓦片被他翻了过来,暂时连成好几道凹槽。帝流浆越积越多,慢慢地就顺着凹槽流了下来,被他用酒坛子接住。
虽然只是涓涓细流,但攒多了价值连城!
邻居也搬了两个坛子,爬上自家屋顶上收集帝流浆,见到他的操作大受启发,赶紧照抄作业,也去摆弄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