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麻子也看了一眼:“可能是鼻涕虫爬过。”
山林里的软体小动物多得要命,这种东西所过之处,都会留下黏液痕迹。
除此之外,这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岩羊咴咴叫了两声,有些不安,贺灵川安抚它道:“我知道,我记得。”
他刚进赤鄢国境不久,夜里就有人来偷岩羊,还想把桃子推落悬崖。两个偷羊贼一死一逃,逃走的那个逃崖后就消失了,但崖底就留下了这样的黏液痕迹。
看来当时候在崖下的东西,十几天前也出现在这里,并且带走了十几名乡汉与七八头钻风兽。
好险,若非桃子凑巧打乱了偷羊贼的计划,他的岩羊也会这般失踪。
“好,好,这是公事变成了私怨。”原来对方早就欺到他头上来了!“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公事和私账要一起算。
羚将军好奇:“怎么成了你的私怨?”
“我刚进赤鄢国境,岩羊就险些被偷,看来与这里的凶手还有关联。”
羚将军上下看他一眼,恍然:“我说总觉得哪里不对,你是哪里人?”
“我来自孚国。”
“那么个小地方?”羚将军不明白,“长公子为何不用赤鄢人?”
这老东西提问真是不管场合,贺灵川瞥他一眼:“大概是信不过?”
羚将军顿时没话说了。
接下来贺灵川查得更仔细。
这里没有血迹,没有残肢断臂,甚至没有任何挣扎打斗过的痕迹。贺灵川觉得,官差把汪麻子定为犯人倒也不算太出格。多数桉件中,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嫌疑最大。
勐虎焦玉忽然道:“找山泽来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贺灵川打了个响指:“有道理,你招吧。”
于是勐虎用力挠了挠地面,面向东南长啸三声。
虎啸山林,贺灵川就觉自己脚下的坚岩都在簌簌震动。山林立刻安静,风不吹、树不摇、鸟不叫,连石缝里的小虫都收声了。
贺灵川发现,焦玉项上的铜牌又在发光,助它将虎啸传得比平时更广更远。
它是官身,动用元力或可召唤山泽。
于是大家静候。
半炷香过去了。
一刻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