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种感觉就消失了,但他可没忘掉。现在梦魇重提,贺灵川也觉有异。
的确,哪有魂乡是这个样子的?和盘龙城相比,摄魂镜的魂乡简直纯洁得像个初生婴儿。
这里到底算是个什么所在呢?
发生在这里的一切,真的只是一段过往历史的追溯吗?他知道的比梦魇多一点,盘龙城在大方壶当中。
那么,这些异常是来自大方壶?
「你额上这个眼睛,是做什么用的?」现在它额上的竖瞳是闭着的,只剩一条缝。
贺灵川可没忘记被这大眼珠子盯住的感觉,很不爽,好像心底的秘密
都被偷窥一样。
「它可以看穿人心最深处的恐惧。」梦魇舔唇,「我们才好据此改造梦境。不过很奇怪,你没有。」
「我没有什么?」
「我在你心里,没找到真正的恐惧。」
「哦?」贺灵川挠头,有些自得,「老子果然是无所畏惧吗?」「恐惧不一定是胆小,甚至可能来源于牵挂和遗憾。总而言之,人心必有薄弱之处,否则你们这些修行者也不用苦练心境,斩三尸证道。但是你....「怪头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
「你什么也没有。」
这人的心底,没有恐惧、没有牵挂、没有愤怒,也没有遗憾。弃其量只有一点点担忧,但那关于生死的忧虑太空泛,没办法被具象、被利用。
怪头问他:「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贺灵川苦笑。
被一个怪物这样提问,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自己穿越之前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波澜不惊?那是普通人的常态好吗?
在他的世界,多数人不都这样过?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到半死,顺利入土以后就可以休息了。
要是情绪波动那么大,怎么当好一枚勤勤恳恳的螺丝?
他转开了话题:「好了,看在你回答还算诚恳的份上,你可以选择要生还是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