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淳华笑眯眯:“你是福将,老爹还要依靠你呢。”
“过去这一年半我不在,您也是步步高升。”贺灵川回以一笑,“您自己就是有福之人。”
贺淳华笑容微敛:“为何忌惮?川儿你不想回去么?”
回去?“回去哪儿?”
贺淳华指的是盘龙废墟吗?贺灵川琢磨这两个字,贺淳华为什么会说他不想“回去”?
“走一趟吧,为父需要你。”贺淳华声音柔和,却向赵清河使了个眼色。
赵清河一挥手,四十余人上前几步,要对贺灵川成合围之势。
但裘虎一直留意这里动静,见状就带着同门冲入人群,将贺灵川护在中间。
两边形势一下就紧张起来。
裘虎冷冷道:“你们想对特使作什么?”
“特使”二字,意在提醒贺淳华,眼前少年不仅是他长子,还是嵘山派来的监察使!
迫害贺灵川,就是危害嵘山与鸢国的关系!
鸢国还在借钱打仗,嵘山要是釜底抽薪,前者还能有几分胜算?
“川儿,大鸢打了好几年仗,流民失所。”贺淳华面容诚恳,“如今有个结束战争的机会,你助为父一臂之力,如何?”
自己不去,是不是就愧对大鸢了呢?贺灵川慢吞吞道:“行吧,但我有个条件。”
能去就好,贺淳华心情微松:“你说。”
“我想知道,关于鹿筱芸的所有事情。”
“鹿筱芸”三字一出,贺淳华颊肌跳了两下。
他失声道:“你、你怎知……”
长子这句话让他猝不及防,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一下就被撕开。
“怎知她是我生母而应夫人不是?”贺灵川截口,“老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贺淳华一时茫然。
长子归来后性情大变,难不成跟这事儿有关系?
他向远处的赤帕高原瞥去一眼,扑面而来的暖风让他定了定神。
都走到这里了,箭在弦上,哪有止步不前的道理?
“行。”他很快就道,“都是陈年旧事了,你想听,我就说与你知。”
说罢,他转了个身,率先走去水边的大石坐下。
只有贺灵川跟去,其他人都乖觉地又退开几步,给他们父子谈话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