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议行动,你仨已经犯规,该回群岛了。”
万俟良大惊抬头:“阿丰哥,我不回去!”
“为何?”万俟丰平静道,“别人战力比你差,还是别人纪律比你差?你干不好,别人怎么不能换掉你?”
万俟良胀红了脸皮,但吭哧不出来。
是啊,他能来,仰善其他战士凭什么不能来?
万俟丰欣赏他一脸惶急,心下好笑。
这傻孩子。主公要是真想驱万俟良回去,就不必让万俟丰来私下告知,方才训话时就可以当众踢出。
当众点名,主公也不止一次两次了。
万俟良脑海里闪过一大堆据理力争,但哪个好像也说不出口。
万俟丰看着他,叹口气,摇了摇头,转身要走。
这一刻万俟良终于悟了,不再争辩,而是直接认错:“阿丰哥我错了,十功难抵一过,我不该犯禁私议!你能不能去岛主那儿给我求个情,我再也不犯了!”
万俟丰继续板着脸:“主公把你从群岛调到闪金平原,你还挺不情愿。现在怎么又想留下来?”
“这里……这里有战斗,这里更好!”万俟良挠了挠后脑勺,无端又想起石胄头暗巷里那个丢石头的少年。
他都记不得那张脸了,但记得那种眼神。
那种眼神,让他觉得身上的伤没有白捱。
万俟丰一语道破:“这里有人喊你恩公是吧?”
“阿丰哥,帮我求情!”万俟良厚着脸皮,“我不想回去!”
何止他不想回去?大家都不想回去。
“呵,驱逐或可免,一顿板子跑不了!”
万俟良大喜:“行行,只打板子就行,随便打!”
……
八天之后,冯县。
这是裴国境内的县城,人口超过了十七万。
有个青衣灰帽子的商人风尘仆仆,恰好赶在城门下钥之前进了城。
一过城门,他就回头看。
刚进城的很多人跟他动作一样,一边仰头看,一边指指点点:
城门楼上,赫然倒吊着一排凸睛吐舌、脸皮肿胀的死人!
这死相,果真是被活活吊死的,并且是用了慢吊法。
灰帽子数了数,有七个。
这七个倒霉蛋,至少在绳上挂了一宿,才先后断气。
走过路过的行人,朝上方看他们一眼,又会往地上吐一口唾沫。
有的还要骂一句“死得好”。
城门上还立着一支幡,上头几个血红大字张牙舞爪: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幡上还用鲜血画就一个图案:
一个蛟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