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宦官没有说话,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家衣衫上的鲜血。
“君侯乃是大有为之身,可恨不知道爱惜,君侯请便。”
他说着缓缓一拱手,迈步向着慈州行御史台的方向走去。
苏彻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缇骑衙门。
“你这就让他走了,这个老东西一看就是个坏种,怕不是要坏事。”
小狐狸在耳边嘀嘀咕咕道:“不如我跟上去做了他?”
“没必要。”
苏彻袖着手缓缓上前。
“就是要有这样的钓饵,才能钩出那些浑水里的杂鱼。”
一阵轻风随气机变化而起,直接将缇骑衙门的大门吹开,里面已经站了一排身穿青衣的小宦官,他们有的手持兵刃,引弓搭箭,有的则是哆哆嗦嗦,不知所措。
不过有一样东西是共同的,那就是脸上带着一样的煞白。
“都给我闪开,就你们这点微末本事,也要在苏公子面前显摆?”
李一真。
这位还丹周身煞气鼓荡,直接将这些小宦官掀得左右摇摆,若不是缇骑的衙门经过特殊的处理,恐怕早就化为一地残砖断瓦了。
“长信侯,又见面了。”
李一真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怎么,这一次准备直接杀官造反吗?我虽然是罪臣,可到底也是有王命在身……”
话不投机,两人气机交锋,因为距离太近,彼此之间的修成的法力不由互冲。神随意动,周围更是响动不绝。
“你要跟我在慈州城中动手?”
李一真冷笑道:“咱们两个若是使出全力,这慈州城恐怕都要化为齑粉。”
“太自信了。”
苏彻右手出袖,一点光华在他掌间变幻不休。
“我觉得你啊,恐怕连个瓦片都打不破呢。”
右手一弹,一道极光电闪而过,直逼李一真咽喉。
“练了这么点元磁手段,也敢出来卖弄?”
李一真将袍袖鼓荡在身前一横,一身苦修的玄门罡煞凝如钢铁,化为一道最直接的屏障。
杀。
极光在李一真耳边一闪而过,却是如同游蛇一般划过一道巧妙地曲线,目标赫然便是李一真身后的那些宦官。
不好。
李一真暗叫一声,不过心底确实有几分窃喜。
这些宦官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换句话说都是天子家奴。既然是天子的家奴,那就要比大臣的性命还要娇贵不少。